画画不是为了赚钱,它是一种很高的修养!
“学习岭南画派的精神比学习岭南画派的画更重要!”这是他对自己从艺50多年最大的感慨。
司徒乃钟先生是一位极负盛名的华人画家,他在全世界各地举行个人画展,极受赞赏,为发扬祖国文化不遗余力。中国画方面先后拜“岭南五老”为师(司徒奇(父亲)、关山月、黎雄才、赵少昂、杨善深),并继承岭他们的精神和风格。
司徒乃钟:1950年12月生。加拿大籍华人,美术学院毕业。毕业于加拿大E而ly cas:美术学院油画系。现为杭州西湖画院副院长,香港/加拿大蓉城画院院长。曾任香港艺术馆顾问;广州海日书画会名誉顾问;中国潭江书画会永远名誉会长;加拿大艺术家联盟会基本会员。2016年11月,当选广东省美术家协会第九届副主席。曾在加、 美、瑞士、法国、英国、日本、台湾、中国、香港、澳门举行个展无数。
司徒乃钟,生於中国广东省开平市,一岁时随家人定居澳门。祖父是著名诗人司徒枚,父亲是国画大师司徒奇。伯父是著名画家司徒乔,而堂兄是著名雕塑家司徒兆光。
“我是最幸福的人,我的父亲是名画家,我一出生就有最好的老师,最好的画笔。”他这样评价自己。
自幼就读澳门岭南中小学,髫龄在澳门跟从父亲学习中西画,其后迁居香港,并於香港广州两地拜师於赵少昂、关山月、黎雄才、杨善深、陈荆鸿、陈学书等当代大师。
中学时多次获香港青年书画公开赛西洋画冠军。然而,显赫的家庭背景,不只是幸运,还有压力。为了躲开父亲这棵大树的庇护,司徒乃钟去加拿大学习西洋画。主修油画,以全甲最佳成绩毕业於Capilano College 及Emily Carr美术学院。1972年移民加拿大高校主修油画。25年后,司徒乃钟最终选择回国,因为“那里的土壤已经不够肥沃”。
先后拜“岭南五老”为师
我从8岁开始就当我父亲的书童,像个小跟班似的整天跟在父亲左右。我父亲和赵少昂、黎雄才、关山月、杨善深等并称“岭南五老”,他们以年龄大小结拜兄弟,交情很深,我从小就是听岭南画派的人物故事长大的。
因为父亲和岭南画派有非常亲密的关系,我先后在上世纪70年代和80年代拜“岭南五老”为师。通过老师们,我又与岭南画派的其他弟子结识,应该说,全球岭南画派的人我都认识。
从岭南画派的大师身上能学到什么?
我应该算是最有资格说话的人。我觉得学画是其次,岭南画派的创作态度和精神是我从老师们身上所学到的精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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岭南画派领袖高剑父是我父亲的老师,从我父亲那里,我就听说了关于高剑父的一些事情。高剑父画画必定用木炭起稿,而且起稿不止一张,经常画8张、10张草稿。画完,再选其中最好的一张签名。这就是说,高剑父对自己的作品质量要求很高。
我父亲画画也是这样,我现在画画也是这样。为什么高剑父能成为大师,首先是因为他的创作态度和普通画师不一样。我认为,我学高剑父这个态度比学他的画更重要。
所有的大师是终身艺术家,他们没有因为经济窘迫而放弃艺术,我的每一个老师都是年轻时代立志要做终身艺术家,尽管他们都经历过抗战、革命、逃难,但是他们一直都没有放弃过画画,直到年老了还在画画。
关山月老年时还画了800幅画送给一家美术馆。当前,很多艺术家为了市场而画画,他们是不会受到大家尊重的。当年,关山月画画,绝对赚不到什么钱,高剑父更穷,可是他们的画流传千古。艺术大师们的志向,这是我最应该要学习的。
还有赵少昂,我是看着他老去的。有一次,我去他家中探望。当时他已经70多岁了,身体不是很好,于是,一阵寒暄之后,我就向老师告别要走了。赵少昂立即用颤巍巍的手,使劲撑起身子,要起身送我。老师要送徒弟出门,这是非常难得的。
又过了一段时间,赵少昂已经躺在病榻上,我和几个徒弟一起去看望他。在病房里,问候过老师后,看着老师对我们没有话说了,我们几个人便在病房的角落里小声说话。这时,我发现,赵老师在一边不停地睁大朦胧的睡眼,用手撑起身子望着我们,我连忙上前去问老师有什么需要。结果老师说了一句:“我是想告诉你们,我很困,我先睡觉了,你们慢慢聊。”原来,病中的赵老师犯困了,但是他还在强颜欢笑地招呼我们。这样的大师,没有架子,待人平和、亲切、有礼貌,这些,不值得我学习吗?
此外,高剑父没有钱,还想办法筹钱让黎雄才去日本留学。我父亲和关山月等岭南画派的人,在抗战年代拿笔墨当武器,画画筹款救国,画标语到处贴。这些,我要不要学?
登泰山而小天下,黄山归来不看山。我登过5座“高山”,和5位大师直接对话,我觉得我的胸怀已经和别人不一样了。现在的我,不争名利。我认为,画画不是纯粹为了赚钱,它是一种很高的修养,修养自己。
我为什么要跟大师学画?因为,我和他们学画,我学到的不仅仅是画画的技巧,更重要的是,我学到了终身受用的东西——做人和做事。
“岭南画派”是个人艺术语言的“乡音”
我一辈子只做一件事,画画。1972年,19岁的我去加拿大读书,那里几乎没有人学中国画。我在那里同时学习西洋画和中国画。在外国学中国艺术是逆水划船,我看不到前途。
那里的毛笔很罕见,一般只有两个用途:一是西餐店的伙计用来写价格提示牌,一个是烧烤的时候用来涂蜜糖。为了学中国画,我自己做毛笔,去皮革厂捡剩的毛料做。没有宣纸,我去医院里捡铺床用的一次性铺床纸。为了画花鸟,我在自家的院子里种花,牡丹、玫瑰、桃花、迎春花,每年根据季节变化,画不同的花。
我在加拿大生活了25年,也成了加拿大中国画创作的开荒牛。44岁的时候选择了离开,我觉得我像是一棵树,加拿大的土壤已经不够肥沃,我要回家,回到土壤肥沃的祖国,留在属于我的那块土地上继续生根发芽。
岭南画派的创作宗旨和口号是“折中中外,融汇古今”,意思就是保留、发扬中国艺术和外国艺术所长,画出当前事物、现代社会的时代感,“画从时代出”。
我和各位岭南画派的前辈、老师以及父亲都因为年代不同,面对不同的“中外古今”,尤其是我留学外国多年,所见到的和所面对的与前辈们、国画家们绝对不相同,所以我的“折中”和“融汇”应该是我个人的表达。
我的画保留了很多传统的东西和岭南画派的精神,我常加以“时代”的色彩来进行中外融汇,我希望开创新一代、新一家“岭南精神”。事实上,“岭南画派”是我个人艺术语言的“乡音”,我不需要刻意去改掉这乡音,事实上我也改不掉了。这乡音是我引以为荣的,因为全世界的艺术家都模仿不了。
现在,司徒乃钟已经成为岭南画派的佼佼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