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散原创】何芸作品丨携梦奔赴一场胡杨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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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对西部边陲充满向往,有幸来银川生活工作,适逢国庆大假,我心中的胡杨林我的梦,为三千年的等待,我来了。

进入巴彦浩特,自此手机信号时有时无。正好,三天时间,远离网络,健康生活。

上车前问过师傅,坐车窗的哪边好看风景,师傅哈哈一笑说“哪边都一样,都是茫茫沙漠啥也没有!”这不,从出银川,一点绿很快消失,祖国的土地真是宽阔啊!行使几百公里了,沿路一望无际的含沙土,只有贴在地上生长的小草丛,还有一个一个馒头状起伏的小丘,任视线左转右,视线尽头偶尔出现一小点建筑的影子,没有一棵大树。我平整荒芜的土地啊!我真要如神一样的膜拜您了!

早上六点出来时冷得发抖,到中途下车休息时想再拿衣物加上,师傅说,不用了,一会儿你还脱衣服呢。果然,中午十一点,热得受不了,开始减负。望着这茫茫干涸的土地,我忍不住要问自己了,坐十一二个小时的车去看胡杨林,是不是值得。

看着大巴车屏幕上播放着电影《成吉思汗》,蒙古草原上小男孩都有倔强清凛的眼神,刚强而不服输。当两族发生争斗时,求生在眼里反射出来的就是仇恨。强者为王,草原上的人都有了狼一样彪悍的性格。

中午时分,车到查涂滩,下车休息。因导游提前告知沿途无饮食卖,简易休息场上,大车小车,天南地北的游客拿出自带的食物。放眼望,蒙民小摊板上,为什么摆满了石头,就不顺带弄一些奶酪青稞之类呢?不过这样挺好,太阳刺眼、冷风凛冽,突然生出一种豪迈,壮士昂藏,女儿委婉,风中相挽该是多么美满啊!

李白行到四川写下蜀道难,难于上青天,行到天姥记下天姥吟。我眼望着荒芜戈壁滩,不知是何感觉,只看到大漠长天,红日圆圆。

车继续西行,朝发夕至,从早晨天未亮,到夕阳一直西下到最低处,茫茫戈壁,我们成了夸父追日,在金色余光照射中,还未到达。

夕阳终于落尽。朦朦中天空真的似穹庐,笼盖四野。暮色下的地平线很美、很美。太阳转到我们看不到的那一边去了,余光涂抹云层,媚蓝、橙黄、金红,还有空隙处的白。此情此景,让人想到很多,让人觉得生命也不过如此,哀叹、悲欢、哭泣、烦恼,都随着世间万物变化而微微移动。五彩生命,鼓动翅膀,如蝶、如蝉,彩翼纷纷,涅槃燃烧。都只不过是在一瞬间。

晚间九点,终于到达额济纳旗―达来布库小镇。终于就要见到梦里的那一场胡杨盛宴。

黑水河的胡杨给了我梦里的初见。为了天空飞翔的小鸟,为了山间轻流的小溪,为了三千年不变的守候,等待您的到来…

沙漠中的胡杨生而不死一千年,死而不倒一千年,倒而不朽一千年,就像三毛为了她的荷西,不断流浪、不断离开其实是为了不离开,是为了她要追寻那能给她依靠的生命。

从祁连山雪山顶上流出的黑河水,收纳万川,流趟戈壁,绕经盐滩,点化荒凉沙漠,滋润出万顷胡杨绿洲。黑河一年一年的倒映着斑斓的胡杨林,默默的,经世轮回。

踏进沙漠,是用敬畏的心去感受自然之力量。没落的黑水城一下让人感觉起当日沙漠帝国里大呼小叫的子民们风沙扑面,身披长袍、手提兽裘,高驼大马,呼啸狂烈的生活。

很难想象九百多年前成吉思汗率军征伐西夏首先攻克的这座黑水城曾是一片绿洲,饭馆、酒肆、客栈、钱庄、杂货店、衣帛行、马具坊,官署、民居、店铺、佛教寺院等等,曾经的一派繁荣景象,但到公元1350年,昔日的绿洲,被沙漠吞噬,逐渐变成一座废城。碎石、瓦块、陶瓷残片,铁器、雕刻、泥佛、风化的白骨、破裂的石磨、块磊,如今只遗留下这许多的文物被掩埋在荒沙中。

而不死的胡杨林更给人空旷神秘的感觉,大片的植物于细沙流尘中干枯挺立,枝子直指天空,一千年不死、一千年不倒、一千年不朽。扭曲的枝干仿佛不愿诉说悲痛的过去,封存许多的记忆痕迹。

额济纳旗最震撼优美的胡杨是从二道桥开始的,我在偌大的胡杨林里忘记了自己。

一年之中,胡杨林只在十月初起开始渐渐露出秋意。不早不晚,秋天,胡杨最美的时候,我来了。

胡杨作为一个古老的物种生长在最恶劣、残酷的环境中,被人们称作大漠英雄树、沙漠的脊梁。基本上是绿色线到哪儿,沙漠的侵袭就在哪儿止步。春夏两季,胡杨的躯体逐渐长得枝繁叶茂,生命盎然,进入十月金秋,绿叶转黄,无限绚丽,当整个山林都转为金黄时,随风摇曳,眼看一场宏伟的生命过程慢慢谢幕,剩下枝条越过寒冬。

胡杨林整个从二道桥到七道桥绵延万顷树林,水流环绕。四道桥因为拍摄《英雄》而场景出名,八道桥之后便是莽莽黄沙,真正的大沙漠了。

而看到胡杨林,不是欣赏它叶片如蝶儿般纷飞,不是惊叹它树身如壮士般不屈,而是默默尊敬它于土地化作茫茫黄沙的最后一道屏障,感恩、感动。

八道桥上横亘着两节绿色火车箱做的客卧,晚上居住在此可以看到最好的大漠日落和日出,真正的感受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美好景象。

在西北,最常听到的一句话:“黄河水养育了我们,我们是黄河的儿女。”这句话对我们南方人听来没什么感觉,只是在初中的课本上反复在书上读过。在这里,才慢慢体会到黄河之重。几百年前,人们挖渠成河,世世代代浇灌良田树木,到得入秋,渠水关闭,又成干涸沟底。

在夏天,西北的湖景色优美,垂柳依依,绿树成荫。可这些湖都是人工造湖,引来渠水,天光倒影,怡人无比。到了冬春湖水干涸,湖底变成了摩托手们的赛车场,所有的绿不见踪影。这种感觉让久居江南的南方人有一点不适应,不舒坦。

没来到西北,不懂得人对土地的爱惜,不知道人身上的质朴从何而来。当你面对这大片广袤的土地上却什么也不生长,一望无际的空旷,那已经不是美景,而是痛、一种对荒凉产生的疼痛。这样的生存环境之下,人们懂得了共同面对,懂得了食物来之不易,懂得了受物有愧,自然就懂得了感恩。对拥有了更多东西后对外物的感动心和责任。


作者简介:何芸,自由职业,生命热爱者。爱好绘画写作,热爱生活,喜欢用笔记录生命中的点点滴滴和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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