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华荣:伞,雨之信物
不遗余力地去做你热爱的事情,别总为一些零碎的声音而去质疑自己。你很好,会越来越好。请坚定不移!
伞,雨之信物
佘华荣
不喜欢随身带伞,觉得是累赘。其实也不只是伞,什么东西都不想带,两手空空最好。但伞又与别的东西不同,往往另有深意。所以文学作品里,往往出现伞。白娘子与许宣便是因伞结缘,戴望舒的《雨巷》里那丁香一样芬芳,一样忧愁,一样惆怅的姑娘若不打伞,那意境一定逊色不少。在我看来,伞是上天赐给人类男女的信物,一伞在手,便是丰满的情感;伞下世界,便是无穷的遐想,无限的风情,无边的故事。
几十年前,有个小姑娘要报考常德职工中专,要去服务大楼照相馆照一张半身照,因我是管职工教育这一块,便陪她去。那天刚好下大雨,从荷花路支行到服务大楼大概有一两公里左右,打着一把大黑布伞去,两个伞下人一边走一边说,她很活泼很开朗,问这问那;我很拘谨,不知道为什么,挨着她身子,闻着她身上的气息,忽然不自在起来。
到了照相馆,看着她笑眯眯的坐在那儿,忽然有了想跟她照一张双人照的冲动。这“冲动”来得如此之快,之强烈吓了自己一跳,就像来到悬崖峭壁上有晕眩想往下跳的冲动一样。在这之前一年,有个九中的女老师在灵官殿街上照相馆照相,刚好我也在那里,之前并不认识她,简单交流了几句。当她起身时,我忽然很冲动,很冒昧地说,我们照一张合影如何?她笑着说,好呀!便有了一张她坐着,我站在她后面,双手箍着她脖子的照片。这其实是情人之间的亲密互动,两个素昧平生的人也如此,便有些不可思议。除了躲在照相设备后面红布包裹着的摄影师,这世界就只有你和她,不想做点什么吗?
但因为是熟人,又相当于是同事,终于什么也没做。回来的路上,伞下的两人忽然沉默起来。她要回乡下去,便说,下这么大的雨,这伞你拿去吧。她嫣然一笑,便打着伞消失在烟雨中。这伞不是什么信物,却让人很木然地站在办公楼走廓上,望着“哭泣”的灰沉沉的天空呆呆地站了很久,直至她完全看不到了。后来这伞和人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再未见面。
年轻时认识一个老师,有缘无份,失之交臂。多年后,老师去了另一个城市继续当老师。某天,我去了她家。去时天气还好,但从她家出来时天气突然变脸了,“眼泪”哗哗地流,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似的。她便说,天留人,不走了吧?但因为公务在身,又是急性子,便想往大雨中冲。她立马转身从家里拿把伞出来递给我,这么大的雨,没有伞怎么行?虽然后来很珍惜这把伞,一把不大的花伞,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这把伞也不知所终。
借给别人的伞,别人借给我的伞,老虫借猪,有借无还。大概是想留给对方,留下一个念想吧?伞,自然只是雨之信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