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中的我们⑨ ▏十五岁少年养活一家四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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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夏向群  编辑 | 倪志平   编审 | 梅玉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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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楼租客昨晚打电话给我:阿姨，我们明天回去可以吗？村里可以开证明，我们都是健康的。我们在这里出了点事，因为在外婆家久了合不来。

三楼一家腊月二十八回娘家，准备吃了年饭住一天就回。没想到，一住就是四五十天。前几天我还跟阿杜商量，三楼这么久没工作没收入，房租肯定要减免点。阿杜说，你心慈你决定就好。

哎……这不是慈心善意的事啊，总得让人家活下去啊，苦苦相逼不是雪上加霜吗？说起三楼，还得从去年开始。七月间，三楼空出后我在网上公布租房信息。一个男孩联系上了我过来看房。他说他在步行街健身房工作，妹妹在团小上学需要就近租房。看完后，表示很满意。交了三个月房租，他们第二天就开始搬家。

酷暑里，天气炎热。和男孩一起三个差不多大的孩子，来来回回的没歇空搬了两天。最后三楼几间房全堆满了，乱的我都不想看。

最后，男孩的妈妈出现了，大妹妹跟我儿子一样在读三年级，两手提着东西跟着妈妈上楼。奇怪的是，这女人手上还抱着个婴儿。她看到我们连忙抱歉地解释：满了月，满了月的。

之前说的是三个人，如今来了四个，还是这样的四个人。怎么回事啊？我十分疑惑但没有纠结。过了几天，婆婆从知情的人那里了解到，这个女人生了第二个孩子后离了婚。后来不明不白跟了一个男人，生下小女儿刚满月，男人就跑了。婆婆怪我租房不看看人，提醒我莫搞些乱七八糟的人把家风弄坏了。儿子才15岁，没钱读书，还要养四个人。如今所有的生活，吃喝拉撒、柴米油盐全落在一个本该还在义务教育阶段的孩子身上。

我哪里知道如此复杂，这个女人到底经历了什么？又遭遇了什么？始终不得而知。如今既来之则安之，总不能把别人撵走吧。慢慢来啊。

住进来没多久男孩从健身房离职，又到奶茶店工作，经常上夜班。偶尔我会去三楼看看，仍然是一片狼藉。都三四个月了，小女儿还是来时那样，没什么变化，显然是营养没跟上。

奇怪的是有一次去三楼，发现她儿子房间有张桌子，上面摆了一个大化妆盒，盒子里面瓶瓶罐罐和大大小小的刷子还有各种颜色的粉。墙上贴了一张很醒目的海报背景画。这到底是一家什么样的人？

因交房租款，男孩加了我微信，谜底揭开了一部分。他在网上卖化妆品，开直播销售。难怪有时看到他涂口红，打扮得像个小姑娘。哎……说什么好呢？这是他的癖好？还是生活所迫？只有他自己知道。

三个月很快就过了，男孩无奈的跟我商量，以后房租可不可以一个月一个月的交？我只有说可以。我家女儿马上18岁了，还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难道要我去逼这个已经不堪重负的小小男子汉吗？

我老为三楼这家人担忧，也只能看着他们慢慢来。后来每次转房租款，我都留言：加油！男子汉，你能让家人慢慢好起来的。

下午，男孩来电话，他们要晚一点到。村里只把他们送到半路，他们得自己走回城关。还是在担心我们不要他们一家人进屋。我问，你们从哪里走回来？他说，方高坪。

我惊讶得倒吸了一口气。想象着，一个男孩，两手提着行李；一个女人抱着一个半岁的孩子，牵着一个十岁的女儿。他们在人迹罕至的马路上大约要行走18里路。走一会儿，大女儿走不动要歇一歇，口渴了也不敢说话。再走一会儿，小女儿要吃奶，于是坐到路边撩起衣服喂她......

拖儿带女在娘家住这么久，出门一定很尴尬。一路上是怎样的心情在艰难行走？回来，仍然是坐吃山空，要等疫情结束等解封等工作等收入。

现在已六点多了，我已经来上夜班，不知他们娘儿四个走到了哪里？今天的晚餐又在哪里？当困苦遇上疫情，我真替他们捏把汗。

房租，我会酌情给他们空间。可是，其他的呢...... 春天已经来了，生活总要继续下去，慢慢来吧。一切会好起来的，加油！

夏向群，黄冈市作协会员，一个用心生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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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虐在地上的病毒不可怕

肆虐在心里的病毒才可怕

心的力量可以战胜病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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