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语:奢则不孙,俭则固(7-36)

孔子认为,“不孙”与“固”都是失德,但两害相权取其轻,宁愿“固”也勿“不孙”。这是孔子的为人处世之道,也是后世治国理政借鉴之道。

子曰:“奢则不孙,俭则固。与其不孙也,宁固。”

【注释】

孙:通“逊”,恭顺。不孙,不逊,即为不恭顺,骄傲的意思,这里指越礼。

固:简陋、鄙陋。这里是寒酸的意思。

【译文】

孔子说:“奢侈就会越礼,节俭便会寒酸。与其越礼,宁可寒酸。”

春秋时代,各诸侯、大夫等都极尽奢华,其生活享受标准、礼仪规模都与周天子没有任何区别。孔子对此感到非常难过,因为这都是越礼、违礼的行为。孔子认为,尽管节俭会让人感到寒酸,但与越礼相比,则宁可让人感到寒酸,以维护周礼的尊严。

《论语∙八佾》记载:“林放问礼之本。子曰:‘大哉问。礼,与其奢也,宁俭。’”林放问礼的根本是什么,孔子称赞他问得好,然后答复说,奢、俭两者都不是礼的根本,但两者相比,俭比奢更接近于礼之本,所以古时有“俭以养德”的说法。

礼讲究中道,不能过于奢侈,也不能过于节俭。过犹不及,事情做得过头了,就跟做得不够一样,都不合适,都不符合中道。奢侈的人,对上往往不恭不敬,僭越礼法;节俭的人,礼数则不足不及,显得有些缺失、鄙陋。但是,同奢侈而不恭顺相比,节俭而鄙陋相对要好一些。如果中道难行,不容易实现,非要偏向一边或者选择一边,那么可以偏向节俭。

“俭”虽然不是礼的根本,但它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曾几何时,餐饮浪费之风大行其道。各地均存在不同程度的大操大办酒席,酒水菜品极尽奢华,菜品丢弃随处可见。人们对这种违礼的行为不仅视而不见,而且乐在其中,甚至相互攀比,令人痛心。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当前,全国上下正在大力倡导健康文明的生活方式,特别针对餐饮浪费提出了许多具体措施,如实施“光盘行动”、“N-1或N-2点餐”、免费打包等,以减少“舌尖上的浪费”,进而恢复发扬“厉行节约、反对浪费”的优良传统,推动营造“节约为荣、浪费可耻”的浓厚社会氛围,引导培育科学消费、理性消费、绿色消费、文明消费的新时代消费者。

奢与俭,看似区区小事,实为治国大要。奢华越礼,奢华致骄,骄奢淫逸,祸害无穷,小则致民怨,大则致政衰。注重节俭,俭以养德。人只有具备节俭的美德,才能坚守正道,做到“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而不会变节违礼逆道。人人坚守正道,则户户尽享安宁,国家就会更加繁荣昌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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