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给母亲的电话和打给女儿的电话
人,即使活到八九十岁,有母亲便可以多少还有点孩子气。失了慈母便像花插在瓶子里,虽然还有色有香,却失去了根。有母亲的人,心里是安定的。
——老舍
2014年曾经写下下面的文字:
打给妈妈的电话很少,而且想起来又会忘记;打给女儿的电话很多,不经意时就会想起。打给妈妈的电话不知道该讲点什么,有一句没一句,打给女儿的电话什么都想问,即使女儿还不到六岁,但又是问她玩什么又是问她吃什么?开不开心?
总以为妈妈总会在那里,有时间去看她的时候总会看到,但很少想到妈妈一天天地衰老,很少想到妈妈的记忆在一天天地枯竭,也许有一天妈妈会记不起她的孩子,记不起她的孩子叫什么。女孩小的时候会不断地重复问你一个问题,而妈妈现在也会在几分钟内,也不断问你一个问题。因为一个人出门在外多年,回家待几天又会去外地,妈妈见了面总会反复问一句话:车票现在好买吗?
妈妈的记忆力减退也许从一个方面是件好事,她不用去担心很多事情,不用担心她的孩子过得怎么样,不用想着她的孩子什么时候回家。有五年的时间,都在家乡的城市里上班,和父母住在一起,每天下班后不管出去玩多久都会回到家里,回去晚了,也免不了父母担心和埋怨。有一天我决定走出这个城市到外面发展了。离家后第二个晚上给妈妈打电话,妈妈在电话那头说:她临睡前总是习惯往我的床上看看,看看我是不是睡了,但这次我的床是空的…妈妈在电话里的声音有些哽咽,而我听后一遍安慰妈妈,一边心里酸酸地想落泪。
以后还能给妈妈打几个电话呢?妈妈现在一接我的电话就不自觉地把电话交给爸爸,只能要求她来接电话。但不管怎么样,而孩子打电话的时候,别忘记给妈妈也打一个电话,哪怕说上一句话。
2015年4月,母亲走失四个多小时,阿尔兹海默病越发严重了,而我还在外地出差。
2015年12月26日,清晨7点多,父亲打来电话,他的母亲,奶奶去世了。
2016年,母亲渐渐地竟然有时认不出来我了,把我说成另外的人。但只要到爸妈家,妈妈总会拿一些吃的东西往我的包里放,让我带走。这是潜意识里的习惯吗?还是不可被记忆磨灭的母亲的天性。
2016年5月8日,母亲节,祝愿母亲的病情能缓和,也祝愿天下所有的母亲健康长寿、开心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