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乾县】失传的手艺消失的行当(五)石匠锻磨子
失传的手艺消失的行当(五)石匠锻磨子
很早以前,人们生产生活中用到很多石器。农业生产上用到石器的,如用来碾地的石碾子(碾地、打磨地用的工具,也有叫地滚子的)直径大约20厘米,长约一米五六,两头有脐窝,木头架子套上去,牲口拉上在田里滚动,一是可以碾碎土坷垃(土话也叫胡基),二是保墒。石碾子的石材是麻石,表面有条纹,增大压强。还有用来碾场石碌碡,也有叫石滚子,一般石材是麻石,表面有条纹,以增加摩擦力。用来光场的石碌碡,一般石材是青石,表面光滑。
农业生活中用到的,比如用石磨子磨面,用石碾子碾米,用石臼(土话叫礓窝)砸辣椒、砸盐(过去食盐是大颗粒的)。石碾子的碾盘和上面的碾子(石滚子)都是青石材,表面光滑,受力均匀,不易碾碎粮食颗粒。过去碾米就用它,仅仅是搓去谷子的外壳。碾玉米碴子时(珍子、榛子)依靠碾子(石滚子)的自重压碎玉米粒,碾压的遍数越多就越细。
此外,还有门墩石、柱顶石,古建筑台阶的石条、石狮子、石华表、石碑,这些都是石匠的作品,所以就出现了石匠这一行业。
俗话说“七十二行,行行出状元”,最能体现手艺的(技术)还是“锻磨子”,石磨子磨面时间久了,上扇与下扇摩擦,磨齿就秃了,磨面的效果就差了。过去磨七八遍就完了;磨子老了,(磨子口)磨十遍也许还不行。过去老师批评学习不用心的学生,经常留级的学生,就说是个“老磨子”。
我们村有个已故的老石匠,曾经讲过这么一个故事:有一年天大旱,庄稼欠收,生活很苦,经常吃不饱饭。有个石匠被请去给人“锻磨子”,户主家是个富户人家,但是为人特别吝啬、小气、抠门,石匠为人忠厚,也没有想要多好的招待,吃顿饱饭就行了。没曾想东家是个十分奸诈狡猾的人,故意在石匠面前高声喊他老婆,反复叮嘱:把毛拔净,把毛拔得干干净净的。
石匠心想,东家杀鸡(鸭)款待匠人,因此格外用心,经常就过了饭点,生怕对不住东家的款待。
最后放下琢斧(石匠工具)和錾子,才洗手吃饭,当把饭端上来时,傻了眼,是半盆子蒸熟的蔓茎(菜籽根),东家有意拿了一个蔓茎指着上面的一个细细的毛根说“你看看,说了几遍,毛还是没有拔干净”,这是有意给他前面说“拔毛”做合理的解释。
只见老石匠笑了笑说没有关系的,能填饱肚子就行了。吃完蔓茎,老石匠说“还有一点活,一会儿就好”,放下饭碗就走了,财东家很高兴,认为自己占了便宜。不大功夫,老石匠干完活了,收拾工具打道回府。
过了几天,东家磨面,把粮食倒在磨子上面,只见一个磨眼下,一个磨眼上,磨口就是不出粮食,这时候东家才明白“匠人”使了手腕。
上门去问师傅,磨子口不出粮食,一个磨眼下,一个磨眼上。怎么回事呀?老石匠点上烟锅,吸了两口,不紧不慢地说“一上一下,那是一个去厨房烧火,一个去蔓茎地拔蔓茎”。财东家赶紧赔不是,最后,老石匠还是指点了一番,修好了石磨子。
这个小故事说明一个大道理,为人要诚实,不要耍“心眼”,忽悠人的人,最终被忽悠!
随着社会的进步,时代的发展,所以传统的石匠手艺失传了,行当也随之消失了。这些只能留在浓浓的乡愁里,深深的记忆里。再过数十年,只有在词典里才能查到这些。有些东西不会使用,也不知道怎么使用。
作者简介:祝忠建,阳峪乡祝家堡村人,1956年出生,1974年12月入伍,1988年转业地方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