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报告文学连载）我们走在大路上（第十六章 3) ||张学武（河北）
第十六章 ( 3 )
七里河村有个五道沟，很深，但两边的山坡比较平缓，一九五八年垒的谷防坝还在，谷防坝里边淤积了大片的平地，早先年人们在这里开垦了大片的土地，如今年轻人们都跑到外边去了，小片地也就没人种了，地上长满了半人高的黄蒿。沟的北边是座直上直下的山崖，象一个人的胸膛，沟两边的山，从北向南伸过来，到了南边的沟门口就几乎合在一起，就象是两条胳膊，把整个山沟抱在怀中，特别是沟掌的山崖下边，竟还有一处山泉，而且泉水四季不断，放牛的人还在山泉的周围用大石头垒成了一个一亩大小的水池，水池十分清澈 看得清水底游动的小鱼和泥鳅。这里距离七里河很近，出了沟门口就是村子。苏斌十分兴奋，他坐在谷防坝的石头上，望着山沟里的一切，说：“行了，我们的养牛场就在这里了。第一，这里有泉水，不用我们出去担水，第二，这里离村子很近，将来拉电也省钱，第三，两边山坡下的平地可以盖房子，第四，还可以在沟门口垒一道墙，再留个小门，这样外人出来进去就没那么方便了，牛也不会跑出来。结果，两辆卡车先后跑了宝昌黄盖淖三趟，才把一百头牛拉了回来。苏斌从三道川雇了两个一个叫苏万海，是苏斌的伯伯，老婆已经去世，无牵无挂；一个叫刘老五，是苏斌的小学同学。俩人来了后，就在五道沟的够门口搭了一个马架窝棚，苏斌还给两个人人卖了一箱啤酒，一箱方便面，还有锅碗瓢盆等炊事用具。这天下午太阳傍落山的时候，苏斌来到了来到了五道沟，见俩人正坐在窝棚里喝酒，就说：“老伯，老五，在这里生活还习惯吧？”苏万海说：“我一个人到哪儿哪儿就是家，有什么不习惯的？”苏万海说：“没事，一头也丢不了，在这山沟里边，你说它往哪儿跑？四面都是大山，把牛圈在这里就像圈在一个葫芦里——喂，苏斌，你不来口啤酒？这家伙跟白酒不一样，喝到嘴里一股马尿味，不常喝还真喝不惯。”苏斌说：“夏天喝啤酒，能起到解渴提神的效果。另外喝啤酒能帮助促进消化，这是好东西，现在城里人夏天都喝啤酒。——你们先在这里喝着，我先出去看看牛去，回来后咱们一块喝。”苏斌就走出了窝棚，这是太阳已经落到西山顶上，余晖把东山照得一片血红，前几天从赤城买的五六头牛都趴在山坡上反刍，从宝昌黄盖淖买回的一百头牛，不管是大牛还是牛犊子一头都不见，咦，这牛都上哪儿去了？苏斌又朝前走了几步，这里是一片杨树林，也是一头没有，糟了，他娘的全跑了！苏斌马上跑回窝棚对苏万海和刘老我喊：“行了，行了！快不要喝了！”苏斌说：“你还好意思问，昨天运回来的牛都跑光了，一头也没有了，你们赶紧出去找吧！”“啊！”苏万海大吃一惊，说，“这怎么话说的，刚才我还出去溜达一遭，牛还在呀，这么一小会就跑光了？”苏斌说：“甭说这没用的了，估计跑不远，很可能就在附近的山上、村子里。咱们这里往东有大于沟、小于沟，老伯，这两个村子你去；往西有四道沟、欧阳村，这里远一点，刘老五，你年轻、腿快，你去；我往北边找，到黄土岭、沙古墩。这牛不会往南边跑，它们是还想回到宝昌草原去。记住，不管到了那个村子，先要找到村干部，让他们发动村民帮咱们找，还要用大喇叭给广播一下，就说七里河苏斌的牛场牛丢了，谁见到赶紧到大队报告一声。”这时太阳已经落山了，眼看就要黑了，天空中布满了厚厚的黑云，远处不时还响起沉闷的雷声。三个人就拿上手电披上雨衣分头出发了。刘老五一边走还一边嘟囔：“看来这放牛的钱也不好挣呀。” (未完待续）
作家简介：张学武，一九五七生，赤城县一中高级语文教师，现退休。爱好文学创作，曾在报刊杂志上发表过小说、散文、故事、通讯，2009，故事《村长》曾被《读者文摘 ，农村版》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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