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师生缘
我的师生缘
文/赵平
不管是本地逛店还是出外旅游,好几次,有人客气而把握十足地问:“你是老师吧?”我搡搡脖子,笑道:“不是。”
说起老师,我和这个职业还是有过缘分的。大一的写作课上,老师读罢我的经济调查小作,微笑着从讲台走向我,温婉地问我:“你教过书吧?当过老师?”我莫名其妙地摇摇头,“没有,我是从学生直接上来的。”
大学毕业时,系主任刘老师问我:“你要愿意留下来,咱们系就不从外系进人了。”我想着十几年都得待在这个象牙塔里了, 便轻率而懵懂地回答:“我不想留校。”
老师没当成,在单位搞资料却一搞就是十大几年,眼镜摘不下去,身体还是纤纤弱弱,站到人堆里,别人还是把我当成“老师”。
我挂着老师的皮确无老师之实。但老师却是我今生都难以忘怀的群体。
启蒙老师
启蒙启蒙,启迪智慧,开辟愚蒙。大约在小学四年级时,一名高中毕业生来给我们代课。他姓李,1.75米的个子,性情温和,有着以往那位老师不曾有的青春活力和灿烂笑容,讲课板书较多,往往一个眼神就知道你懂没懂,要不要重来。这期间,我的数学突飞猛进。上了五年级,我竟成了和老师探讨难题的数学尖子。此去经年再没见过李老师,但他的神情和风采久藏在我记忆深处。
遭遇帅、俊、酷
我的英语一直不错,这跟英语老师有很大关系。杨老师、侯老师、乔老师都是正儿八经师范类院校专业科班出身,顶呱呱的好老师,能遇见他们也是我“生”逢其“师”。
按时下说法,初中时的杨老师是那种儒雅而帅气的人,30岁左右,戴一副斯文眼镜。他很看好我的英语学习。有一次从北京回来特意送给我一本《新英汉词典》,为当时及后来查阅资料、补充学习起了很大的作用。此举让我不胜感激,没齿难忘,至今,词典第一页上还粘贴着从北京外文书店购买时的发票。
高中时资料还是很缺乏,科任老师们只有一本打印体辅导书。高高的个子,浓眉大眼,帅气十足的侯老师经常在课后把它借给我,让我把不懂的解释手抄下来,随时翻阅,加强和巩固了英语基础和语法知识。硕黑健壮的乔老师讲课语调铿锵,讲究一词多义,举一反三,树枝状记忆法。其时已是高三,每次考完试都让我们几个帮他阅卷,从中我也得益不少。
高中时的班主任王老师个性很特别,他的情绪、思绪和心绪深藏不露,表情那叫一个捉摸不透,简直“酷毙”了。那时他36岁,据说考上了某大学文学方面的研究生,但不知为啥没有去读。他教学上能独辟蹊径,有诸多长人之处,管理也严格。我们有时被要求得身板挺直,大气都不敢出,哪还敢有其他沸沸扬扬的想法,稍不留神,他的唾沫点子会横飞过来,粉笔头子会正中你的头脸。语文课更像是表演课,他一踏上讲台,就进入状态,不看课本,整篇内容在他抑扬顿挫、悠然自得、晃动摇摆、声色俱佳的效果中被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听课那叫享受。他给我们演绎的《荷塘月色》和《丧家的资本家的乏走狗》的情景画面至今还在记忆中荡漾着,让我的高中生活紧张而犀利,犀利而深刻。
绝大多数老师都对我恩惠有加,唯王老师是个例外。入班时他对我有点误会,很长一段时间,对我不理不睬,我的座位还被调来换去。因为之前一直被老师宠惯了,我当时很难接受。后来写了一篇作文,我把自己的情绪带到其中,尽管写得云里雾里,但也起到了一定作用。后来他渐渐欣赏起我的作文来,课上诵读我的作文,把文章中用过的让他记忆深刻的词语一字一顿地写在黑板上,并在全班传阅了我的语文作业本,我对立的情绪也开始慢慢融化。元旦时,有个已经参加工作的学生给他寄了明信片,并附有一首感恩祝福的诗,他高兴之余把这首诗写在黑板上给我们解析,并且自信地说:“咱们班现在也有这样的人才”。眼角的余光朝我这边扫了一下,他的赏识我至今心存感激。
再遇恩师
大学阶段,儒雅风流、和蔼可亲的宗老师课堂内外都把我尊为内秀可敬之人,曾认为我会对社会有大作为。可惜,我辜负了他一片挚爱督学之心。洒脱无拘的兰老师在我的毕业分配上尽其所能推荐引导。还有刘老师也力荐我留下来。我最后都没能遂了他们的愿望。但他们对我的希冀却成为我奋力前行的支点,让我的人生虽平凡但不寂寥,在深邃处熠熠生辉。
四十不惑,前景已不再雾里看花。也许我具备做老师的先天资质,但阴差阳错,呆在行政机关单位,我惯看秋月春风。每年的教师节心里总有些情结不能释怀,遂写下这段文字,感谢我的老师们,庆幸我能成为他们的学生,就让这份诚挚的情谊化作一道盛宴珍馐,在我们共存的时空里迷漫飘香吧!
本文作者
文字编辑:马逢青 图文编辑:侯常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