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孔子那样热爱生活

      什么是生活?生活首先是存活,然后是生长。生存是生活的前提。生活是一个人从出生到死亡必须经历的一个过程,这个过程伴随着一系列为了维持生存和发展而进行的自觉的、不自觉的活动。维持温饱是生活的基础,生育繁衍是种群生活得以延续的保证。
      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人类在满足基本的物质需求的基础之上,还有些由复杂言语系统支撑着的精神需求。物质需求和精神需求都能有所满足的生活,才是人们相对而言比较满意的生活。
       从人的出生到死亡这样一段时间是人的“今生”;有特定宗教信仰的人寄希望于人死后还能复活,能复活就是“来世”。“今生”我们能够感觉,能够触摸,是可以反复验证的存在。“来世”则是存在于一些人想象中存在,是只有个别号称通灵之人能够讲述的存在。
       中国古代伟大的思想家和教育家孔子,生前特别重视人的“今生”。他的名言是“未知生,焉知死?”;“未能事人,焉能事鬼?”“子不语怪力乱神。”他把着眼点放在现实的”今生“中,而不放在那虚无缥缈的“来世”上,是确凿无疑的。
       孔子十分热爱生活。《论语》开篇就是:“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孔子把今生今世的学习、交朋友当作生活的两大乐事。中国人重视读书学习的优良传统,应该是从孔子那个时代就已经开始形成了。子曰:“贤哉,回也!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贤哉,回也!”颜回在饮食条件那么简陋的状态中,还能够一心向学、安贫乐道,所以孔子夸赞自己的门生有德行。读书学习能使人心灵净化,享受无比美妙的乐趣。

俗语云:孔夫子搬家——尽是输(书)。咋一听这话,让人感觉孔子就是一书呆子。除了读书学习,没有其他爱好。其实不然,孔子生活中的爱好还是非常广泛的。《论语》中说:“与人歌而善,必使反之,然后和之。”意思是他常常喜欢和别人一齐唱歌,如果发现谁唱得特别好,就会要求这个人再唱一遍,然后他再跟着和一遍。有时候,孔子对音乐的爱好简直到了入迷的地步。《论语·述而》:“孔子在齐闻《韶》,三月不知肉味。”说的是有一次,孔子在齐国听到《韶乐》,觉得乐曲太美了,他长时间陶醉于这首乐曲的美妙旋律和它所创造的意境中,以至于三个月不知肉味。这个记载也许有点夸张,但孔子对音乐的爱好却是毋庸置疑的。

       孔子不是文弱书生,他是十分喜欢运动的。孔子开设的课程中有“六艺”——礼、乐、射、御、书、数。其中射指射箭,御指驾车,都是打仗的技能。《礼记·射义》中记载,孔子有一次在鲁国矍相的一个园子里面练习射箭,围观的人像堵墙一样,水泄不通。这件事从侧面反映出孔子射术之精湛,可以八十米开外,一箭射中敌人。说明孔子也是文武双全的。孔子的学生子路等人就是武将。
     《论语·先进》篇《子路、曾皙、冉有、公西华侍坐》中记载:“子曰:'何伤乎?亦各言其志也!’曰:'莫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夫子喟然叹曰:'吾与点也。”曾皙在回答孔子有关人生志向的问题时说:“我和五六个成年人带着六七个孩子,到沂水里游泳,在舞雩台上吹风,唱着歌回家。”孔子长叹一声说:“我赞同曾皙的想法呀!”曾哲在谈论自己志向时,不谈治国理政,不谈掌兵建功,只谈亲近自然,悠然自得,孔子居然不指责,还表示赞同。“智者乐山,仁者乐水”。这不是说明孔子热爱生活,还能说明什么?只不过是孔子在热爱生活的同时,也在心系天下。希望天下井然有序,尽享太平。

孔子不但注重精神生活的享受,而且也很注重物质生活的质量。孔子认为人们要重视养生,从而获得拥有生命的幸福。养生一词并非孔子首先提出,但他的言谈中涉及了养生内容。什么是养生呢?所谓养生就是指通过各种方法颐养生命、增强体质、预防疾病,从而达到延年益寿的一种医事活动。孔子注重养生的表现之一就是注重饮食。关于注重饮食,《论语》中记载:“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孔子很注重饮食的精细。食物要精致细作。粮食春得越精越好,肉切得越细越好。又说:“割不正,不食。不得其酱,不食。”不是按一定方法砍割的肉,不吃。没有一定的调味品,不吃。除了饮食,孔子在穿衣方面也有考究。孔子说:“君子正其衣冠。”这就是认为穿衣戴帽整整齐齐也是有文明教养的一种表现。“疾,君视之,东首,加朝服,拖绅。”意思是说孔子生病时,国君来探望,他改卧在面朝东的方向,身上加盖正式的朝服,还拖着大腰带,以此来表示对君主的尊重。“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是孔子对生活享受的原则。只要物质财富的来路正,只要是不奢侈浪费,略微讲究一点生活质量也无可厚非。

孔子非常重视家庭中亲人之间的感情联系。“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孝弟也者,其为仁之本与。”孝是善待父母,悌是善待兄弟,孔子认为这是做人的根本。弟子子游问如何做才是孝,孔子强调“敬”,“子曰:今之孝者,是谓能养。至于犬马,皆能有养,不敬,何以别乎?”文中“养”指的是“饮食供奉”,也就是吃饱穿暖。但孔子认为仅仅这样是远远不够的,因为其中若少了尊敬和亲切,就不能体现出人区别于动物的生活,故孔子强调“敬”,就是是强调人间应有真情在。孔子觉得,做到“敬”是很不容易的,所以他又有“色难”之说:“子夏问孝。子曰:色难。有事弟子服其劳,有酒食先生馔,曾是以为孝乎?”在孔子看来,在物质上供养长者并不难,难的是表里如一的“色养”。所谓“色养”,就是以“和颜悦色”的真心诚意来照料长者,而这种照顾在孔子看来比“酒食”还要重要,不难发现孔子所推崇的是现实生活中的情感滋润和人文关怀。孔子七十多高龄临终前,责怪子贡委派仆人照料孔子,而自己不亲自来,这也是孔子对师生之间真挚感情的呼唤。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牺牲,孔子主张人们“危邦不入,乱邦不居”。意思是不要进入和居住在生命随时遭受危险的国度。这同样体现了孔子对生命的尊重和对生活的热爱。

       总之,孔子不是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所谓“圣人”,而是有七情六欲的性情中人,是一个善于兼顾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双重需要的智者,是热爱生活的普通人的一个典范。
(0)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