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绿化带里一个哗哗流水的水龙头

一、

星期五晚上，对不少人来说，是令人向往，令人期待的，它意味着轻松。接下来的第二天、第三天是星期六、星期天假日。最近，我找了份兼职工作，夜里在附近的一家工厂看监控。

前天晚上，是星期五。到了夜里九点过，门卫值班的同事小冯巡查回来说，西北角剧毒化学品库房边绿化带里，一个水龙头坏了，水正哗哗地流。“水很大，一个晚上，可能要流掉几吨水呢！”他说。

我说，“我去看看？”漏水的水龙头在剧毒化学品库房外边，绿化带的边上。水正大股地往外喷成一条抛物线。水龙头离地面近一米，水是从水龙头开关后面喷出来的，那里的水管坏了，出现了一个直径约二公分的洞。关水龙头没用，问题并不是在开关上面。

现场看了情况，回到值班室，我便去找厂的内保值班人员。我敲开了他的门，把情况告诉了他，他说：“等到星期一大家上了班再说吧！”也只有如此了，厂里夜里、节假日，只有锅炉房、门卫等几个值班人员，维修的师傅不在。

离开了厂里值班的师傅，想到那个水龙头要一直不停地流两天，夜里，仿佛耳边都是那“哗哗”的流水声。“无奈！无奈的流水声。”

二、

昨天星期六傍晚，我又来到厂里上班。进门卫室，我轻描淡写地问了值班的同事一句：“昨晚坏了漏水的水龙头咋样了？”我没抱什么希望，根本没想什么惊喜，它跟我也没有什么关系。因为前晚人家厂里值班的师傅不是说了吗：“星期一通知人来修！”他不着急吗？可又有什么法子呢？

“修好了！修好了！”没想到，他却这样对我说。我感到喜出望外，好比跟人借东西比预期的要好，开口向人借糠，人家却借给了米。原本向人借八十块钱，人家却主动借给一百块，还问：“够不够？”

“修好了吗？”今天早晨，五点过一点，我决定到那个地方去看一下情况。走近厂区西北角剧毒化学品库房，在绿化带边，已听不到“哗哗”的水声了，代之的是间或滴答的水声。

靠着剧毒化学品仓库墙边， 走在墙边小路，另一边几乎擦着绿化带，我又走到水龙头边。这一次，不像上一次了。上一次到了时，水正往外流，水管周围的绿化带，都被泡湿，成了“沼泽地”，我小心翼翼地从那边上绕到前面去关水龙头，皮鞋却陷了进去，鞋底、边上沾满了泥，我赶紧往前走，才没陷入更深，打湿袜子，把鞋里面弄湿弄脏，回去赶紧把它洗干净了。

“确已修好了，不再往外冒水。”看了后我彻底放心了。那个洞还在，师傅们在维修时，并没有换水管，而是在地上那个接头处牢牢地绑上了塑料带，上面那个接头处缠上了生料带，有效地解决了问题。

三、

我是月初到的这个厂，也就十天多点。这个厂有两个厂：老厂与新厂。这里是老厂，称为“二厂”，已经不再进行生产了，而是专门从事研究和新产品开发。厂在城区两条主干道之一的“兴业路”上，处在黄金地段上，周围是高楼大厦，十分繁华。厂区面积很大，有十多亩，单是土地价值，就是好多个亿。厂区开阔、整洁，看那高高的塔柏和围墙边高大的树木，就知厂有多老，历尽了风雨沧桑。

在来老厂之前，我在新厂呆过几天，因为那边缺人手。由于我住在老厂这边，来去新厂骑电瓶车要花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很不方便，于是这个月便到了老厂这边，骑电瓶车只要十多分钟就到了。

新厂在生物医药基地内。基地内，还有北京同仁堂等老厂、大厂、名厂。新厂气势、规模宏大，给人以老树新枝之感。就像眼下的春天，生机勃勃，充满希望。一次对水龙头漏水的处理，经历一个小小的故障，我却感受到了一点什么，他们做一件事情，是说得少，做得多；说得慢，做得快；说得轻，做得重！低调、务实，行胜于言。

不知这是不是该厂形成的“企业文化”，厂一贯的工作作风？我只能从这一件小事中管中窥豹，试着去解读其发展、成功的密码。

王良炬 2021年3月14日 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