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荔文苑】闫招枫
大院的故事还继续,更多的精彩在演绎
时令已过初冬,气温降低不少,北风呼呼地吹着,但寒冷挡不住孩子们玩耍的激情,大院里又传来奔跑的脚步声。一群小男孩在头儿的带领下,在冬日的大院里四处游荡,寻找着可供开心的事物。
我们这帮的头儿,也就是现在称呼的"老大",他比我高一届,个头不高鬼点子不少,因家庭条件还算不错,时不时地会拿一些稀罕之物分享给大家,人缘关系不错,加之主意多,自然成了我们的老大。
一日,一亲信附在老大耳边嘟囔一阵,老大心中大喜,随后宣布一项重大发现:干了的丝瓜杆中间有空心,可当烟抽,大家愿不愿意去找丝瓜杆。
这是多么刺激的好消息!好奇心驱使小伙伴开始"扫荡"所有的房前屋后,最后连柴禾垛也不放过,每人两口袋满满的。
同伴从家里悄悄取了盒火柴,老大招呼大家来到较偏僻的地方,坐在一根放倒的电线杆上,一字排开抽起丝瓜杆来,这是我第一次吸"烟",也是最原始的"烟"。
吸"烟"的节目在继续,几天后,也不知老大从那找来个旧打火机,轮流给大家点"烟",可是好景不长,打火机里的汽油用完了,再也打不着了,于是当下之急是如何能找到汽油。
大家左思右想,都没有可行的办法,就在绝望之际,一哥们提醒到,在大院北门的仓库门前有个油桶,不知里面是否有汽油,受此利好消息刺激,老大提仪晚上大家一起行动去"弄"点,但因这行动的危险性,没有几个哥们响应,让老大好失望。
几天后,我们从老大的亲信那得到绝密消息而且不能外传,那天晚上的行动以失败告终。只有一个亲信随老大一起同行,负责望风和掩护,老大负责具体实施,做案工具是两个玻璃瓶,一大一小,一根绳子。
在黑夜的掩护下,老大打开油桶盖子后,将系着绳子的小瓶沉入桶底,没想到打上来的是黑糊糊的废机油,弄的老大满身都是,回家后被在机关任团职干部的老爹发现,爆打了一顿,而且没收了打火机。
每当想起此事,都为老大的大胆敢为而折服,但回头一想有点不对,汽油那么重要的物资怎么会放在仓库外面呢,过去的孩子太天真啊。老大,请原谅,这个秘密终于没有保住。
丝瓜杆毕竟是原生态,燃烧时带有辣味,而且杆中的孔很细,抽起来很费劲,没几天个个腮帮子痛,大家逐渐对此没了兴趣,就在大家失去玩耍的目标之时,老大突然说,他手里有几毛钱,要让大家抽真烟,大家吃惊不小。
师部门前有个百货商店,里面卖些日常用品。买烟的过程颇费了翻周折,主角自然是老大,装着很诚实的样子,说给他老爹买的,售货员盘问许久,才同意卖给他。
好烟是买不起的,当时比较流行的中档烟是大前门,3角2分一盒,最次的烟是宝鸡烟厂生产的羊群烟,9分钱一盒,买了盒羊群扭头就走,售货员看着他的背影满脸狐疑,他爹那样的干部怎么会抽羊群呢。之后,又派一名亲信买了一盒2分钱的火柴,买烟大功告成。
为了不被大人发现,老大带着我们跑到大院外的野地里,一人一根,点燃,左顾右盼,害怕被人发现。学着大人的样子,鼻孔喷烟,呛的鼻涕一把泪一把。更有甚者,一哥们竟装模作样,学着吐烟圈,只是要借助于手敲腮帮。
老大不愧是老大,提前准备了一头大蒜,抽完后一人发一瓣消味,剩下的少半包羊群连同火柴也被他扔掉消迹,以免再被老爹发现。
这么多年了,吸烟仍没学会,老大对不住了,辜负了你一片好心。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那批人是不幸的,上山下乡、取消高考、独生子女、改制分流、下岗再就业,样样都赶上了,但不幸中的安慰是拥有开心快乐的童年,让你回味无穷。
知足常乐,开心就好!
作者简介:闫招枫,农垦人,理工男,现居鹏城深圳,从事企业生产管理。在外漂泊,难舍故乡情怀,感悟生活艰辛,体会人生快乐。喜爱路遥写作文风,质朴真诚,沁人肺腑,潜心学习,乐于尝试,拙笔散文,所见所思,愿与友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