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观感七十——谁能向死而生

要开始这篇文章有点困难，又不知道要写什么了，在这之前，看了一白天的《今日说法》，期间选了好几个电影，觉得没感觉，就关掉了。

我也加入了“望文生义”的行列，仅凭电影名字和简介来决定要不要看，总觉得很难找到一部打动我的电影，更不想浪费时间去看一部无聊的电影。不想假装情绪高涨去看什么谍战片动作片，也没耐心看一部悬疑剧情片，更不是爱情喜剧片。

所以我找到了一部纪录片《如何死亡：西蒙的抉择》，生命是伟大的还是渺小的，宇宙没有给人类一个明确的定义，人一边惊讶于自身几十万年来的飞越，一边在试图在宇宙中找到自己的位置，都源于人类没有足够的安全感。

英国一位57岁的西蒙大叔飞往瑞士进行安乐死，BBC据此跟拍录制了此纪录片《如何死亡：西蒙的抉择》，记录这位大叔人生的最后时光。

剑桥毕业，会说四国语言，时时刻刻为周围的人带来能量的人，突然被确诊运动神经元病，绝症，什么都做不了，只有6个月到2年的时间。突如其来的疾病打乱了他原本幸福的生活，西蒙大叔无法形容自己的挫败感，渐渐地他将不能说话，不能动，不得不适应这个疾病带给他们的一切，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失去自己的家人，失去自己真爱的一切，直至死亡，所以他一被确诊就决定选择自杀或者安乐死。

只有不到1%的人会选择安乐死，西蒙大叔就是其中之一。这是一个超出常人承受力的话题，家人明明知道西蒙已经没有治疗的必要了，即使有先进的医疗设施可以帮助他挽留生命，他本人也要承受巨大的难以想象的精神和肉体上的痛苦。

可是，人们是否有权利主动选择死亡，在不同的国家有不同的答案。电影《非诚勿扰2》里李香山（孙红雷饰）患了黑色素瘤，他想有尊严的死，秦奋（葛优饰）帮助他到了海上，香山投海自杀。片中关于帮助他人自杀的行为引起了很多人的争议，认为这是一种涉嫌违法犯罪的行为，而在某些国家安乐死是合法的，比如瑞士。

西蒙写信给瑞士的相关医生，详细介绍了自己的病情和意愿。他越来越虚弱了，被自己的宠物犬撞倒，引起了狗狗的恐慌，西蒙开始学着告别，向狗狗告别，向已经故去的小女儿告别，向他所爱的一切告别。

然而，如何界定选择安乐死的人是否表达了真实意愿呢？这似乎是一个即不能被推翻也不能被证实的事情，安乐死和顺其自然的死亡不同，因为爱着西蒙的家人和朋友不希望他主动弃生，西蒙死了，一了百了，可是那些人还要活下去，所以非常难以接受。

夏天的时候，西蒙告诉瑞士的医生，他想在11月2日结束生命，9月份他已经不太能说话，行动非常困难，可是3个月前他还在和朋友一起山地骑行。

同时，英国议会正在就是否能够在英国推行安乐死合法化展开了激烈辩论，民众通过各种方式表达自己的意愿，尽管每两周就有一个英国人前往瑞士“协助自杀”，但是英国当局最终没有通过该项提案。

说实话，这部纪录片只有84分钟，当看到50分钟的时候，我感到自己很累，因为它是真实的，平静的，没有刻意制造的戏剧冲突，西蒙仍在参加老友聚会，笑得很开心，但是屏幕上偶尔跳出的时间节点会让人感到窒息，距离原定的11月2日越来越近了。

我只是一个旁观者，看着这个家庭的人正在练习“死亡”，我相信很多很多人都没有真正认识“死亡”，更没有做好“死亡”的准备。在前往瑞士前，家人朋友为西蒙准备了最后一次聚会，很庆幸的是，这是一部有温度的纪录片，直到最后西蒙都被爱和力量包围着，人们虽然很难接受，但是他们练习平静地接纳这个事实，没有把他们人生里这个残酷的事实表现得过于惨不忍睹。

大概他们已经认识到死亡确实是生命的一部分，最震撼我的是西蒙一家人在“生活风暴”前的“平静”，平静地表达诉求，交流，微笑着告别。

按照瑞士的法律，当事人需要自己打开注射开关，在注射开始前的最后一秒，当事人都可以反悔，没有任何人会追究他们的责任。

回答了医生所有的问题之后，在亲朋好友围绕下的西蒙播放了自己最后想说的话，打开了注射开关。

感谢影片随后的黑屏，平静地有尊严地送走了一个生命。

两周后，西蒙的妻子向镜头平静地表达了她对西蒙的思念，西蒙的母亲认为自己的儿子是一个勇敢的人，也十分感谢那些勇敢帮助他的人，西蒙的朋友们深刻地追忆了自己的好友。

尽管西蒙死了，但他和他活着的人依然相信生命是美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