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芳的岁月四部曲【四】

我说不好是怎么了,这般老气横秋,沉浸在过去的回忆里。梦想着能够回到过去,找寻那份永不褪色的爱。

  那年,父亲做起了小生意。骑着金鹿自行车,载着两包布匹,艰难地在风雨中奔波着。第一次买回了汤碗,第二次买回了我喜欢的甜饼。放学后,我的第一任务就是去村口等父亲。村口到家有一大的土坡,我去帮忙推车。过了几年,父亲骑上了嘉陵车,是用汽油的。这会,父亲就可以载着好几包的布匹。我们村,像父亲这样赶四集的很多,早上就可以看到一个嘉陵车队,好壮观。又过了几年,父亲买了三轮车。父亲就这样每天的每天,风里雨里,载着一个家庭的重担,撑着一片天。寒冷的冬天,凛冽的北风,吹痛了父亲的脸。父亲的手绽开了血口子。父亲很是节俭,不舍得在外边吃饭,就是下午三点了也要坚持回家吃饭。他总是说什么家里的饭好吃。饥一顿饱一顿的生活,父亲伤了脾胃。就是这样,父亲却是满心的喜悦,因为他看得见前方,看得见甜蜜的未来。一双儿女,可爱的成长。就是在父亲病了的日子里,还不忘让我给扫扫车,说是要弄得干干净净的,等他好了再开着车,载着这个家向前奔。

  ……

  那些年,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特叛逆,老是说着伤人的话。告诉母亲,我不是她亲生的,我是捡来的。噼里啪啦,母亲摔了杯子,接着就是狼嚎大哭,说我没良心,不是好孩子。含辛茹苦,养我长大不成想,这样伤她的心!我狠狠地踹了门,跑了出去,母亲撕心裂肺的哭声回荡在那个夜晚。我说着狠心的话,说什么有一天我要离开这个家,永远不回来,就是死也死在外边。父亲追了出来,说我怎么可以让人这样伤心,你就是父母的亲生孩子!没想到,真的就有那么一天,我真的就离开了家,走得很远,远得让我感觉不到家的方向,我突然哭了,好害怕!我想回家了,回到那个我一直都不愿意待的家。

在我很小的时候,母亲的右手食指就硬硬截去了一节。那些年,我家里的衣服都是姥姥,阿姨来做。再后来,父亲去世的那年,母亲千嘱咐万叮咛,要我和弟弟在外好好的。结果,母亲却把膝盖摔碎了。至今,那根钢锭还在母亲的膝盖里。夜里,母亲就会痛得睡不着觉。

上学的时候,我和弟弟要带饭,母亲就蜷缩着摊着煎饼。一下午弄好的煎饼,都被我和弟弟带走了,父亲说只能吃些碎末末。就是这样,想起来都觉得好幸福。

  父亲沉默的就像是家门前的大山,很少说话。在高中上学那会,一个月回家一次。每次,我前脚到家,父亲就后脚跟着回家。问他做什么去了,他说去地里了。然后,又听见他小声地嘀咕,说,看见好几辆车开过去,都没见你下车。原来,你坐的这辆车!父亲根本就不是去地里了,他那是去等我了,一辆车要半小时,真难想象,父亲到底是等了多久!

  那年,我在学校代课,回来得有点晚了,天都黑了。一进村的时候,突然发现父亲牵着我家小狗在村口溜达,见我回来了,父亲忙拽着小狗就往回走,说是出来遛狗了。后来,我才懂,父亲那是担心了,着急了。也就那晚上,我的自行车车胎扎了。第二天早上,我要出门的时候,车子却神奇般得好了。母亲说,天刚亮父亲就推着自行车去了修理铺。

  ……

挥挥手,告别远去的日子,望不见的过去开出美丽的花朵。整理好心情,迈出坚实的脚步,朝着远方继续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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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雨雪艳阳,女,80后,山东莱芜人,江山文学网签约作者。作品取材乡村,以小说见长,散见于各大网站和《当代原创文学》《华夏诗刊》等刊物。文风朴实,自成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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