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笼边的情话(二十四)
今天老公回来的早,一进门就笑容满面。下午只有十三个邮件,很快就送完了。
吃过饭,喂兔子。发现兔子没吃的了,我们到地上给兔子找点吃的。
再有四天就立冬了,田野上黄灿灿的一片。菜地早都收拾得干干净净,旋得攘攘的、压的平平的、浇过冬水了。杏树上的叶子已经落完了。一人多高的草,枯槁得就像七八十岁的精瘦老爷子,拄着拐棍,迎着风,抖抖索索,然而眼睛里含着笑意。
葫芦秧腐朽得跟败叶一样,被弃在路边。玉米地里只剩了玉米茬子和些许黄叶,人一看,就知道这曾经是玉米地。
松树却越发显得鲜绿,一大片一大片,骄人的矗立在秋阳里。
走过一两块玉米地,三四块杏树地,来到一片枣林。枣儿大半已经被人们打光了。然而枣树地很大,往前走了几步,心就跳起来。只见一树树圆溜溜、亮晶晶的枣儿,一颗挤着一颗,像红玛瑙一样的缀满了树枝。大的有小核桃大,小的只有手指头大。每个枣儿都好像在笑,每个枣儿都好像在叫:“来呀!来呀!”唾液马上开始分泌,只觉得那甜津津的枣儿味道已经渗出来,钻进了心里。不由伸手去摘,却“哎呀”一声叫起来。手还没挨到枣儿,就已经扎了一根尖利的细刺。
所幸松树上也落满了枣儿,不仔细看,好像松树上开满了火红的鲜花。我戴着手套,轻而易举的从松针缝里一颗颗拿出枣儿。绿色的松针,对娇嫩的皮肤来说,是刺。
可是它攫取这些艳红香脆的果实有什么用呢?我戴着厚手套的手是不怕它的。而它则像一位温厚的长者,谦和地笑着,收了它的锋芒,任由我取走这些肥硕香甜的果实。
我一边捡,一边吃。个儿小的果实掉下来的时候都会随风飘落在地,落在松树上的枣儿都是又大又红又亮,枣肉蜜甜,嚼在嘴里脆甜芳香。
即便这样,捡了一小袋枣儿,我的手上还是被枣树刺扎伤了几处,手腕上被枣树刺划了好几道红印子。
这真是一种强悍的宝树!我看过《蜀山剑侠传》,说是每一种宝物边,一般都会有毒蛇猛兽守卫,以防被人采摘,这鲜红的枣儿,不也是我国神话里吃了可以长生不老的的仙果吗?它这一身的刺,不正是背着毒刺的恶名,默默地守护着这些红色珍宝吗?
或者,它也是一位慈祥的妈妈,一心只为守护她的籽实。
枣林的对面是一排杨树,树中腰窝里有几个脸盆大的喜鹊窝,柴黄色,葱葱茏茏,散发着一派安静祥和。几只喜鹊停在树梢一动不动,有几只飞一飞,停一停,做着各种姿势,好像特别快活,优雅地舒展着着长长的尾巴,“喳喳喳”叫着,从这棵树振翅飞到那棵树。
还有一些叫不上名字的鸟,也“嗖”的一下,从这里飞到那里。有时直入云天,有时飞入树林不见。
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洒落在树木、干草、平整的田地上,一切都仿佛带了一种诗意,周围忽然静寂起来,除了鸟儿飞动时的扑棱声,再都听不见什么声音了。
过来捡了一些路边人家扔了的西蓝花叶子,我们就回家了。
文/于小燕
图/于小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