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料丨说书、治病与化锅(匱钱)
1944年春,坠子艺人李忠臣,艺名李疤瘌,在淮阳县大舒庄一口气说了五天《大宋金鸠记》,有位小青年听书着了迷,被书中的故事所感染。书说到抓住奸臣,改斩未斩时,李忠臣被家人有事叫走。书场只得暂停。
小青年回到家中,郁郁寡欢,终致卧病不起,其父连抓几次药,病情仍不见好特,身体日渐瘦弱,已是奄奄一息中,小青年糊里糊涂嘟哝着:“奸臣该杀!奸臣该!”其父见儿之病,是听书所致,不辞劳苦,请来李忠臣续说这部书,以了却儿子的最后心愿。
李忠臣坐在昏睡的小青年身旁,慢慢地说了起来,从官逼民反,到活捉奸臣,押赴刑场。慢慢地小青年睁开眼来,焦急地问到:“这回该杀了吧!”李忠臣笑了笑说:“就听見‘噗哧’一声,那奸臣的头骨骨碌碌滚进了臭水沟。”小青年长吁一声:“杀得好!杀得好!”从此,小青年病情竟渐渐地好了起来。
“八大块”,是艺人忌讳的八个字。戏班里有曲艺届也有,即“鬼、雾、桥、塔、龙、虎、梦、牙”。鬼要说成“矮路子”,雾要说成“挂帐子”,桥要说成“空子”,塔要说成“长””(音掌),龙要说成“条子”,虎要说成“巴掌子”,梦要说成“团亮子”。牙要说成“老柴”,也可说成“彩条子”。
艺人早晨若不慎说了忌讳的字,戏班里其他在场艺人便不再演唱即不出生意了。“放了快”——说出忌讳字的艺人要承担大伙一天的伙食量,作为惩罚,严重者则遭打。
抗日战争时期,界首坠子艺人黄成海在初学艺时,跟着师傅李忠臣(李疤瘌)到龙王庙说书,行至旧县集时,见有一棵白果树枝繁叶茂,随口赞道:“师傅,您看这棵树长得多好看,树项好象龙头凤尾。”师傅李忠臣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没吭声,等书场扎好,书到三匮,观众越来越多,正要收匮钱时,忽听有人高呼:“飞机来啦。“呼一呼—”观众一哄而散,师傅二人一看,哪有什么飞机,原来是一只大鸟鹊。师傅累了半天,一分钱没收,反惹了一肚子气。事后,师傅严厉地惩惩他“放了快”,早晨说了不应该说的“龙头凤尾”的“龙”字。
柴进注:旧时说书人收钱称之为“匮钱”,每说一大段,至最紧张时,留个“书扣”,暂停一下,由徒弟手持小簸箕向听众要赏钱,是谓“匮钱”,又称“化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