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的味道

实在记不起来在哪个平台发了哪一篇文章以后,一位女读者发信给我说:你们写文章的人就是忽悠人,我就差点被你忽悠了。

这句话让我思索了很久,也反省了很久。她能看出来我是忽悠人,说明这位读者不一般,说明我的文章写的很一般。这让我想起一个朋友跟我说过,宁夏大学的一位教授看了《敲碎的珊瑚》以后,说是纪实文学,要是在“文化大革命”,就把他(作者)抓起来了。这位教授能把我虚构的小说看成是纪实文学,说明我用心去写作了。我一位20多年前的工友看完书,特地找到我,非要去看看书中女主人公曹冬所住的村子,实在不行看看她的坟也行(相当于传说中的朝圣)。他给我列出了书中的好多细节,觉得真是那么一回事,说明他用心去看书了。另有一位穆斯林母亲看完书,在短信息里(我那时还未注册微信)告诉我,她为当今的社会,为书中的女主人,也为自己的女儿,流下了两行清泪,她是用了一个晚上躺在被窝里把书看完的。

写作是一件很严肃的事。尽管巴尔扎克说:小说是“伟大的谎言。”但这个“谎言”只有作者知道才对,让读者看出来是谎言,无疑你的文字就是一种亵渎,就是一种犯罪行为。写作,是要用生命去写的,谁能说《红楼梦》不是曹雪芹生命的结晶呢?路遥写完《平凡的世界》,人也完了,这才是真正的艺术创造者。试图用哗众取宠,用猎奇的心态,甚至用粗俗的字眼,无病呻吟玩弄文字的人,只能是自娱自乐,祸害读者。

读者是作者的上帝。你心里没装着读者,就只能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举一个很庸俗的例子:为什么司汤达的《红与黑》里,三个人坐在夜晚的花园里,家庭教师于连和德·雷纳尔夫人偷偷地隔着中间另一个女人,从背后伸过胳膊只是互相摸一下手,就能强烈地感染了读者呢?而多少不入流的作者就是让男女赤裸裸地拥抱、接吻、上床,也只能让读者反胃呢?是司汤达笔下自然流淌着的人性,是作者制造的特定的艺术氛围,是文字和现实融成了一体,成就了不朽之作。

自己的文字可能十有八九与不朽无缘,但为了写作《敲碎的珊瑚》,我把当初迈进“北京市一九九七年春季特价书市”的一张四厘米宽、十厘米长的门票保存了20年,我把它从北京城带到太行山区的老家,又辗转银川,为的就是写作时用它的那一刻;我没见过美元,写作时只能跑到中国银行,隔着柜台,隔着铁栅,隔着玻璃,女营业员拿着一张百元美钞给我晃了晃,我才能把富兰克林的一头卷发写在纸上;我没上过大学,书中主人公女大学生曹冬的校园生活,我只能从单位里上过大学的人嘴里讨教;深夜起来伏案写作,早晨骑车上班到单位把车子一放,曾经眼前一黑,差点晕倒在地······

怪不得路遥说“狗日的文学”,我的区区20万字的《敲碎的珊瑚》,可说耗尽了自己大半生的人生积累。你睡觉,你刷牙,你吃饭,你走路······它总是如影随形,让你神不能守舍,食不能甘味,寝不能安然。

怪不得世界级大文豪《百年孤独》的作者马尔克斯说:单是一个结构(长篇小说),比喝干海水还要困难。这句话,只有喝过海水的人才能知道海水的味道。

但愿自己日后的文字,哪怕是写一个字,也不要是忽悠人。就是喝一口山涧之水,也要品出它下山而来时历经山间草木各种药材浸染的味道。

【注:《敲碎的珊瑚》已改编电影剧本“珊瑚梦”(上下集),剧情梗概——这是发生上世纪末,穿梭于京城与乡野之间一个凄美的悲剧故事。从太行山区走出来的一个女大学生毕业之时抱着一红一绿(大学毕业证、学士学位证)两个本子走向了坟墓。剧本诠释了当今的年轻一代究竟该如何对待生命、生存、生活。平穷与富有,城市与乡下,人物与事件,爱与恨,善良与丑恶,妓女与淑女,欢笑与泪水——构成、碰撞出一幕跌宕起伏、令人心酸的“珊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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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栏责编:书带草

白庐:笔名白庐,原名白海军,宁夏作家协会会员,出版长篇小说《敲碎的珊瑚》一部,在各级报刊杂志及网络平台发表小说、散文、随笔80余万字,祖籍河北平山,现居银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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