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乳钉夔纹盆形簋主要出土于关中地区，是探索先周文化铜器群的重要研究对象。根据乳钉、夔纹特征及其组合关系可判断乳钉夔纹盆形簋的年代上限为殷墟文化第四期。根据纹饰特征可将关中地区商周之际的乳钉夔纹盆形簋分为三式，Ⅰ式的年代上限相当于殷墟文化第四期早段，Ⅱ式的年代跨先周晚期至西周初年，Ⅲ式的年代为西周早期。Ⅱ式簋主要出自关中地区商周之际的中小型墓葬，其背后反映的是关中地区在先周晚期的社会复杂化，中小贵族成为社会的中坚力量，为西土集团的崛起奠定了重要的礼制基础。乳钉夔纹圆鼎也是探索先周文化铜器群的重要对象，与乳钉夔纹盆形簋的关系密切，两者以一鼎一簋方式构成的随葬铜器组合有可能早至先周晚期。随着西土集团的东进灭商，乳钉夔纹盆形簋和乳钉夔纹圆鼎在东方地区的出现已晚至西周早期。
本文的研究对象特指关中地区商周之际流行的“乳钉夔纹盆形簋”，颈部和圈足饰波浪形夔纹，腹部饰菱格乳钉纹，即邹衡在《论先周文化》中划分的“Ⅱ式簋”。主要出土于关中西部的宝鸡地区、关中东部的沣西地区以及泾河中上游地区，长期以来被认为是“先周文化”铜器群的重要研究对象。然而，以往的研究对于乳钉夔纹盆形簋的年代、器用背景等问题缺乏较为清晰的认识，对与之相关的乳钉夔纹圆鼎也缺乏足够的重视，故有必要展开进一步讨论。乳钉夔纹盆形簋的年代上限主要根据腹部所饰菱格乳钉纹和颈部、圈足所饰波浪形夔纹以及这些纹饰的组合关系进行判断。在以往的研究中，笔者曾提出一条大体相当于殷墟文化第三、四期之际的年代水平线，在关中西部以岐山贺家73M1为典型代表。在关中西部，早于贺家73M1的先周晚期典型铜器群还有武功县游凤镇浮沱村出土的“游凤七器”，年代大体相当于殷墟文化第三期。在游凤七器和贺家73M1中，不乏腹部饰菱格乳钉纹的器物，如游凤七器之束颈鼓腹簋、盆形簋和贺家73M1所出圆鼎、盆形簋，这些器物腹部所饰菱格乳钉纹的细部特征为判断乳钉夔纹盆形簋的年代上限提供了重要依据。上述四器腹部所饰菱格乳钉纹按照菱格的形状和乳钉的凸起程度可分为三式（图一）。
Ⅰ式 纵向菱格，乳钉半球状圆凸。标本游凤七器之束颈鼓腹簋，腹部乳钉圆凸呈半球状。殷墟文化青铜器所饰乳钉主要分为平面化乳钉、圆饼状乳钉、半球状乳钉及小尖刺乳钉（图二），此式与殷墟文化中的半球状乳钉最为接近。
Ⅱ式 纵向菱格，乳钉高圆凸。标本游凤七器之盆形簋，腹部所饰乳钉增高，呈现高圆凸的特点。标本贺家73M1圆鼎，腹部所饰乳钉特征与游凤七器之盆形簋相同。Ⅲ式 斜方格，乳钉高尖刺。标本贺家73M1盆形簋，乳钉在高圆凸的基础上由圆钝变为尖刺，菱格也由以往的纵向菱格转变为斜方格。关中地区商周之际流行的乳钉夔纹盆形簋腹部通常饰斜方格尖刺乳钉，即本文划分的Ⅲ式菱格乳钉纹，其年代上限不早于殷墟文化第三、四期之际。本文所指的“波浪形夔纹”特指龙首附钩形角、躯体中部上扬、其下有钩形足、尾部上卷的夔龙形象，躯干整体犹如波浪。波浪形夔纹也源自殷墟文化，故需要从殷墟文化铜器所饰波浪形夔纹的演进特点展开讨论（图三）。
波浪形夔纹在殷墟文化第二期即已出现，但其细部特征尚不稳定，如躯体之下无足、口中有舌、下唇上卷等，尚保留臣字目、龙角等相对原始的特征。在殷墟文化第二期晚段至第二、三期之际，稳定形象的波浪形夔纹出现，躯体通常较瘦长，龙首附勾形角，圆目或圆角方形目，如花园庄东地M54∶475牛尊肩部和范家庄M4∶4卣盖所饰波浪形夔龙，但此时尚未流行。至殷墟文化第三期，稳定形象的波浪形夔纹开始流行，如殷墟刘家庄北地94ALNM637∶7、苗圃北地PNM172∶3、1952年辉县褚丘（残墓？）所出圆鼎均饰此纹饰。在关中地区，相当于殷墟文化第三期的游凤七器中尚未出现波浪形夔纹，但在相当于殷墟文化第三、四期之际的贺家73M1所出圆鼎、大铜卣、小铜卣等器之上均可见波浪形夔纹，表明其在殷墟文化第三、四期之际才被引入关中地区先周时期铜器群。前已论及，游凤七器之盆形簋和贺家73M1铜鼎腹部的菱格乳钉纹皆为本文划分的II式，两者的铸造年代大体相同。游凤七器之盆形簋的颈部饰短躯鸟首夔纹，贺家73M1圆鼎的颈部饰波浪形夔纹，属于殷墟文化第三期流行的纹饰布局方式。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关中地区商周之际流行的乳钉夔纹鼎、簋与殷墟文化第三期乳钉夔纹鼎、簋的纹饰组合发生了互换，盆形簋改饰波浪形夔纹与菱格乳钉纹的组合，圆鼎改饰鸟首夔纹与菱格乳钉纹的组合，鸟首夔纹也由短躯改为长躯（图四）。由于贺家73M1铜器群的年代相当于殷墟文化第三、四期之际，尚未发生纹饰组合的互换，故可知商周之际关中地区流行的乳钉夔纹鼎、簋的年代上限均相当于殷墟文化第四期早段。
根据所饰菱格乳钉纹和波浪形夔纹的特征，可将关中地区商周之际流行的乳钉夔纹盆形簋分为三式（图五）：
Ⅰ式 五排小菱格尖凸乳钉，浅浮雕夔纹，各部位清晰可见，躯体线条流畅。标本《美帝国主义劫掠的我国殷周铜器集录》（后文均简称《美集录》）A150簋，腹部所饰乳钉为关中地区特色。Ⅱ式 五排小菱格尖刺乳钉，平面粗线条夔纹，各部位清晰可见，躯体略显僵硬。标本戴家湾诸墓簋、石鼓山M3诸簋、旭光村BXM1∶1、桑园堡墓“乳钉纹簋甲”、石桥簋、千阳邓家塬簋、陇县北坡墓簋、寺坡簋、凤翔丁家河簋、井家河簋、新庄河簋、西村墓地诸簋、岐山礼村簋、王家嘴墓簋、贺家簋、宋家簋、北寨子簋、帖家河簋、扶风县博物馆旧藏簋（标本0023）、礼泉泔河坝簋、眉县车圈墓簋、长安马王村车站墓簋、沣河铁路桥西M15∶2、67SCCM54∶1、77SCKM1∶9、83沣毛M1∶2、淳化史家塬CHSM1∶3、旬邑崔家河78M1∶1、长武张家沟簋、甘肃崇信于家湾M20∶1、平凉崆峒区簋、礼县盐官镇簋、天津张家园87M3∶2、河北卢龙东闬各庄M1∶2、辽宁喀左山湾子窖藏簋、湖北随州叶家山M46∶17等。Ⅲ式 四排或三排大菱格尖刺乳钉，平面化细线条夔纹，龙首等部位已走样，躯体僵硬。标本宝鸡石鼓山M2∶1簋、M4诸簋、陇县北坡墓簋、扶风北吕“征107”簋、甘肃崇信于家湾M9诸簋等。根据前文的探讨，斜方格尖刺乳钉纹和波浪形夔纹在关中地区的年代上限不超过殷墟文化第三、四期之际，两者纹饰组合的年代上限晚于殷墟文化第三、四期之际。由此可知，Ⅰ式乳钉夔纹盆形簋的年代上限相当于殷墟文化第四期早段。Ⅱ式的年代问题较为复杂。从石鼓山M3等墓葬的情况看，其埋藏年代已进入西周初年，但不排除铸造年代早至先周晚期。冀东、辽西和随枣走廊等地发现的Ⅱ式乳钉夔纹盆形簋很有可能是灭商后流入当地的产品，但同样不排除铸造年代早至先周晚期。由于Ⅱ式乳钉夔纹盆形簋是Ⅰ式简化体，其年代上限也有可能早至相当于殷墟文化第四期早段。据此，估计Ⅱ式乳钉夔纹盆形簋的年代跨先周晚期至西周初年。此式中制作较精者乳钉加长加粗，制作较糙者乳钉细短（图五），曾有推测认为“纹饰细密、规整、繁复，腹部乳钉尖而长，腹壁较直。其年代似为商代晚期。……腹壁斜直，乳钉浑圆而短，纹饰粗犷，当为周初之物”，但目前尚缺乏足够证据表明其属于王朝更替造成的风格差异，尚不能排除相同风格器物在同一时期存在铸造水平的横向差异。Ⅲ式出土于宝鸡石鼓山M2、M4、陇县北坡墓、崇信于家湾M9等铜器墓中，这些墓葬的年代均被认为已进入西周初年。石鼓山M4出土青铜礼器的数量超过石鼓山M3，包括较多铸造精良的青铜礼器，但Ⅲ式乳钉夔纹盆形簋的铸造质量却不升反降，应属行将消失阶段的产品。通过上述分析可知，乳钉夔纹盆形簋的流行年代为相当于殷墟文化第四期至西周初年。《美集录》A147簋颈部饰短躯鸟首夔纹、腹部饰纵向菱格半球状乳钉、圈足饰顾首折肢的鸟首夔纹，铸造精良，时代特征略早于Ⅰ式乳钉夔纹盆形簋的典型代表《美集录》A150簋（图六）。在贺家73M1中，已出现“
”与 “
”铭铜器的共存关系，笔者曾论证其背后反映了先周晚期关中西部与晋中南地区的文化联系，在殷墟文化第三、四期之际的灵石旌介M1中已出现较为明显的周系文化特质因素，殷墟文化第四期的灵石旌介M2反映出更为强烈的周系文化特质因素，这批人群在此时应已归附于西土集团。《美集录》A147簋与A150簋表现出的相似情况，表明其应属周系文化特征的青铜礼器产品。
日本学者武者章曾注意到乳钉夔纹盆形簋主要出土于以陕西省岐山县为中心的半径100千米范围内，近藤晴香也指出其“在关中地区进行小规模辐射型流通。……分布范围之广，其对考古学文化的跨越和模仿现象都在说明其已具有一定的政治意义”。Ⅱ式乳钉夔纹盆形簋主要出自中、小型铜器墓，缺乏铭文，暗示其并非针对具体人物或事件的订制产品，而是批量生产用于大范围分配的低层次产品。关中地区先周时期青铜礼器的层次差异在大体相当于殷墟文化第四期已相当鲜明，其背后反映的是关中地区在先周晚期的社会复杂化，中、小贵族开始成为社会的中坚力量，为西土集团的崛起奠定了重要的礼制基础。这一社会变化并非在相当于殷墟文化第四期突然出现，在更早阶段已出现对高层次器物的模仿。1958年宝鸡桑园堡墓葬所出“乳钉纹簋乙”为探讨低层次产品的出现年代提供了重要线索（图七）。据《陕西出土商周青铜器（四）》介绍，桑园堡墓葬出有4件“乳钉纹簋”，发表了其中2件的图像，其中的“乳钉纹簋甲”属于本文所分的Ⅱ式乳钉夔纹盆形簋，但“乳钉纹簋乙”在严格意义上并非本文所说的“乳钉夔纹盆形簋”，其颈部饰顾首折肢的鸟首夔纹，圈足饰直肢鸟首夔纹，《美集录》A147簋的圈足饰顾首折肢的鸟首夔纹，颈部饰直肢鸟首夔纹，两者的纹饰位置恰好相反，但时代特征基本相同。“乳钉纹簋乙”圈足靠上处仍有铸造遗留的圆孔，此特征在殷墟文化第三、四期之际仍然可见，但进入殷墟文化第四期已基本不见。这表明，至迟在相当于殷墟文化第三、四期之际，关中地区已出现对高层次青铜器进行仿制的低层次产品，中、小贵族已开始成长，步入成熟的复杂社会。
对器物年代的判断，不应仅关注器物本身，也应纳入组合关系中进行考察。武者章曾注意到关中地区商周之际流行的乳钉夔纹盆形簋与乳钉夔纹圆鼎具有密切关联。张天恩曾指出，相当于殷墟文化第四期“云雷乳钉纹鼎、簋两类器物特别流行，略与商文化有别，显然是先周文化的一大特色，表明此期的先周青铜文化已初步形成了自己的某些风格”。前文也已论及，在相当于殷墟文化第三、四期之际以后，关中地区的乳钉夔纹鼎、簋出现了纹饰组合的互换现象，进一步表明两者之间存在密切关联。关中西部的凤翔新庄河、千阳邓家塬和泾河中游的旬邑崔家河出土有乳钉夔纹鼎、簋（II式乳钉夔纹盆形簋）的组合，其中旬邑崔家河78M1发现明确的“一鼎一簋”随葬铜器组合关系（图八）。关中西部的千阳、凤翔以及泾河中游的旬邑属于灭商之前西土集团的活动地域，此地域内以“一鼎一簋”方式随葬乳钉夔纹鼎、簋组合的墓葬年代很有可能早至先周晚期。
前已论及，Ⅱ式乳钉夔纹盆形簋的年代跨越商周之际，但其年代究竟属于先周晚期或是西周初年成为较难解决的问题。根据器物的组合关系，可为Ⅱ式乳钉夔纹盆形簋的年代判断提供线索，宝鸡石鼓山铜器墓的组合关系为探讨这一问题提供了重要材料。
宝鸡石鼓山墓地出土有数量较多的乳钉夔纹盆形簋，但这些铜器墓随葬鼎、簋的组合方式与凤翔新庄河、千阳邓家塬、旬邑崔家河等地所出鼎、簋组合存在一定的差异（图九、一〇）。石鼓山M1随葬铜鼎为乳钉夔纹圆鼎，铜簋铸造精良，颈部饰波浪形夔纹，腹部饰斜方格尖刺乳钉，圈足饰卷尾带下勾的兽面纹，在严格意义上不属于本文划分的乳钉夔纹盆形簋。石鼓山M2随葬乳钉夔纹圆鼎的腹部变浅，铸造质量变差，随葬乳钉夔纹盆形簋属Ⅲ式，铸造质量也明显变差，同出的双耳簋却铸造精良。石鼓山M3随葬的乳钉夔纹鼎、簋不同出，壁龛K1、K2中仅有乳钉夔纹盆形簋，K4中仅有乳钉夔纹圆鼎，分别搭配其他风格的鼎、簋。石鼓山M4的K1、K3仅见乳钉夔纹盆形簋，K8内虽见乳钉夔纹鼎、簋共存的情况，但3件叠置的乳钉夔纹盆形簋之侧还有1件铸造精美的球形腹双耳簋。相比凤翔新庄河、千阳邓家塬、旬邑崔家河等地发现乳钉夔纹鼎、簋的“一鼎一簋”组合，石鼓山墓地随葬铜器组合的突出特点表现为乳钉夔纹鼎、簋各自与其他风格簋、鼎构成组合，即便仍然延续乳钉夔纹鼎、簋的“一鼎一簋”组合，也通常搭配其他风格的铜簋。石鼓山铜器墓的例子突显了乳钉夔纹鼎、簋的“一鼎一簋”组合在西周初年已遭到破坏，甚至出现两者同墓不同龛的情况。通过对全国范围内商周之际考古材料的梳理，将乳钉夔纹盆形簋与其他风格铜鼎进行组合的铜器群有：宝鸡桑园堡墓、石鼓山诸墓、凤翔丁家河、西村79M42、79M62、眉县车圈墓、礼泉泔河坝、长安马王村墓、67SCCM54、 77SCKM1、83沣毛M1、沣河铁路桥西M15、淳化史家塬CHSM1、长武张家沟、天津张家园87M3、河北卢龙东闬各庄M1、辽宁喀左山湾子窖藏、湖北随州叶家山M46等。将乳钉夔纹盆形簋与铜甗进行组合的有宝鸡旭光村墓、岐山王家嘴墓，其中铜甗的地位相当于铜鼎，与石鼓山M3壁龛K2内的铜器组合方式相似。上述仅含乳钉夔纹盆形簋的铜器群在空间分布上具有明显的规律性特征，即较为集中地分布在关中西部、沣西地区、泾河中上游等地区，冀东、辽西及随枣走廊也有少量发现。关中西部、沣西地区和泾河中上游地区属于西土集团的传统活动地域，这些铜器群中的一部分被认为属于“先周晚期”，但并非没有异议，另一部分则较为明确地被判断为西周初年。冀东、辽西及随枣走廊远离“西土”，乳钉夔纹盆形簋流入这些地域很大可能已晚至西周初年。商周之际，仅含乳钉夔纹圆鼎的铜器群有：宝鸡竹园沟BZM20、纸坊头2003BZFM3、岐山王家嘴WM1、扶风红卫村墓葬、旬邑下魏洛M1、殷墟刘家庄北M1046、殷墟西区M1713、湖北随州叶家山M56等。相比之下，乳钉夔纹圆鼎的数量较少，出土于关中西部、泾河中游、安阳殷墟及随枣走廊等地，与乳钉夔纹盆形簋的空间分布略有差异，尚未见于沣西地区，但安阳殷墟却已见2例（图一一）。关于这些铜器群的年代，关中西部及泾河中游随葬乳钉夔纹圆鼎的墓葬年代均被认为进入西周初年，乳钉夔纹圆鼎流入随枣走廊也应为西周初年。从文化背景上看，殷墟西区M1713和刘家庄北M1046均属殷墟文化，但年代已晚至殷墟文化第四期晚段，刘家庄北M1046所出者还铸有殷人族徽，两墓的年代均有学者认为已进入西周初年。旬邑下魏洛M1墓底有腰坑、二层台有殉人，墓主被认为是“周初的殷遗民”。可见，殷人在西周初年已将乳钉夔纹圆鼎接纳成为铜器群的构成因素。
总体上看，乳钉夔纹鼎、簋在商周之际的空间分布大体相同，“西土”是最主要的分布区，自先周晚期延续至西周初年。乳钉夔纹鼎、簋的“一鼎一簋”组合仅见于关中西部及泾河中游地区，其铸造年代和埋藏年代均有可能早至先周晚期。随着周人对东方的军事行动，乳钉夔纹鼎、簋各自出现于“西土”以外地区，不再配套使用，尽管其铸造年代有可能早至先周晚期，但埋藏年代应已进入西周初年。
（作者：李宏飞 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原文刊于《四川文物》2021年第2期；此处省略注释，完整版请点击左下方“阅读原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