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火锅店(散文)
双腿迈开,挻起胸膛,挥动双手,做成“大”字样雄踞大地,是这个星球上人的扮相。消耗粮食,吞食植物,屠杀动物,表示这种双脚兽不只是食草类,需要蛋白质、脂肪、维生素及碳水化合物等等来维持的高等生命。餐桌上总是要有些动物的尸体来酿造开胃的氛围,做人的排场,以及宣示作大地之王的地位,随时随地做出傲气与霸气的事来。
而且充满杀戮。
就在今天,我路过一家火锅店,店门口摆放了好几个结实铁笼子,里面关囚着一群未成年的小狗,它们挤挤挨挨地关囚着,已经没有什么活泼劲,全都睁着一双忧郁惊恐的眼,全都明白自己的结果,挨一刀而后扔下沸腾的火锅。面对铁笼和笼外不断的屠杀,它们完全丧失了抗争的信心,没有了生性为主子真心诚意守家护舍的忠心,满眼里是委屈、悲哀,无可奈何。
可怜的狗不会说话,可是能听懂人语的,比之有些人类心智不会低,只是不能慷慨陈词,作浩荡演说或是口舌如簧的争论。现在聪明的人在用活口作广告。在离这些狗三尺之遥的地方,烈火铁锅正烹饪着它们的兄弟,一群食客手捧酒杯正大嚼着狗的身骨,叫嚷着畅快的话。而店主时时的在衣衫上擦着油汪汪的双手,对着一群食客大声地夸耀自己的火锅,利润狂烧着自己的心。
这些狗全是未成年者,它们有的可能刚刚脱离母乳,今天,或者明天,或许就在下一群食客到来之前,它们中就有要去下火锅。它们被过早地屠杀,而在屠杀之前,它们还必须经受血醒的精神折磨。由此不由人想起在人类历史上最黑暗时期的陪斩制度,也由此让人想起人玩的游戏,为训练老虎的野性,用活羊丢进虎笼里去,让一群老虎扑倒血淋淋地撕扯活体,用一种生命的代价并去唤醒另一种生命的活力与野性。现在是用未成年的小狗的生命补救人的肾虚,满足人的奢靡。
狗是可以食的,老虎如果野性未眠,食杀的当然不只是活羊,而人也是需要动物脂肪及纤维来修补养育。我们还是不要弄得血淋淋的,保持一点人性的纯净、文雅、矜持、温润,于人于世界于所有的生命都是福音,并且世界因人而光辉灿烂。
我们不要妄自尊大。在自然界,在这个星球,人很渺小。这点常识,最好自知,不要让大自然为你点醒而明白,代价太大,学费太高,而我们的生命也有点脆弱,不是百毒不侵,并且不会万寿无疆。
2020年7月15日益阳草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