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元宵节
岁寒三友!
我以为中国传统节日渐渐地只在我们的记忆里,春节,过年如此;元宵节,正月半也是如此。
我老家在县城的南边约七、八公里,小时候要先走二三里的土路攀上运河大堤,驱车几十分钟向北直奔县城。现在在老家空旷处却已经可以看到县城影影绰绰的高楼了。
我最初记得的元宵节就是小时候在乡下老家了。那是10岁左右的两三年。元宵节也主要在县城,这天,乡下并没有什么仪式,只有穿着过年新衣服的大孩子这天蠢蠢欲动,并且传开了要去县城看灯,看灯的地方主要是在县城的公园,这个公园就是现在的纵棹园。在公园的水面上,据说已经布置了荷花灯或者西游记人物造型灯,或者其他。下午天好像也下起了零星春雨,大孩子们喜忧参半的出发了,他们骑着自行车,甚至我有限的记忆里,还有大人一起坐着手扶拖拉机上城的。
乡村里的灯火星星点点地亮起来的时候,我站在我家西边的路口,朝县城方向的天空望去,那里的天空似乎多彩而明亮,又仿佛听到乐器与歌声,肯定元宵节的灯会开始了,也许有舞龙的,踩高跷的,荡湖船……充满了内心的落寞与脑海中急剧的想象。极像鲁迅写的《社戏》中的那种盼望与想象的心情。
后来去县城的人回来说,公园里并没有如往年的灯展,他们也好不容易在一些路边的工厂门口看到不多的描绘工业化的灯,以及工厂大门上悬挂着还没有撤下的“庆祝春节”的红灯笼🏮!从那以后再后来似乎就一直不再举办灯会了。
单位的梅竹在春雨洗涤后,愈发冷清与不俗。
我在县城读初中的三年也没有看到灯会。春季开学往往在正月初八,那时候会看到我住在自来水厂的一个小男孩在离元宵节不远的时候开始拖着一盏兔子灯,就这么一点节日的气氛,住的迎宾饭店还没有开张,只有大舅他们几个饭店的员工在做着一些准备。到了元宵节的时候只看到街上有卖花灯的,那种大型花展还是没有出现,只是元宵节这天如果天气晴好,人们会在街上逛一逛,车水马龙。有几家大型商场已经贴出了灯谜,我在93年之后回到县城上班,一帮“死党”会在元宵节的晚上附庸风雅,“月上柳梢头,人约舞厅与街头”。文化馆那儿有有奖猜谜,各个舞厅川流不息的青春舞者,元宵节是被称为中国情人节的!
为有暗香来。
我在扬州上学的时候是碰到过一次真正的灯展,那天是元宵节,从扬州解放桥向东有一条路,本来就不繁华,最有名的是那儿有座扬州大厦,我大概是和王丹、任志祥、卢长安从学校一路向扬州城中心逛,还没到琼花路便看到这条人烟稀少的路上竟是布置的各式各样的灯,“多年寻不得,倏忽到眼前”!那天天空晴朗,月光如水。让人又想到郭沫若的《天上的街市》,“远远的街灯明了,就像闪着无数的明星。天上的明星现了,好像点着无数的街灯。”
我至今觉得那像是一场梦幻。到电视专题部,我做过两期元宵节的节目,《痴谜伴此生》《扎灯师傅》。分别拍摄的灯谜制作者宝应图书馆的周树怀先生和肖家菜园扎灯的马如宝(这名字可能记得不对了)师傅。这可能是我与元宵节走的更近的时候。周树怀先生给我出过两个灯谜,一个是“气球上天,打一成语”;另一个是“黄袍加身,猜我们单位的一个人名。”扎灯的马师傅做的兔子灯在县城已经成了独家绝活,赫赫有名。单这些也已经演变成了记忆,离现在最近的也有十多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