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疫时节堂哥回乡记
战疫时节,每日总有意想不到的新闻。就像历史上的今日。一则是我刚刚理完发,便有义务理发者“上门服务”;一则是下午五点,堂哥打来电话,说他干完省城抢时建设的公共医院里的活,他们刚下高速,正卡在不能回家的监控点上。
我是堂哥心目中的“社会通”,他便让我联系有关人士是否可以回家隔离。然后,告诉我倘若自费隔离指定地点,活就算白干了。
因为我知道湖北抢时建设医院务工人员活干完后,由施工方开通行证,并“一路绿灯”,将务工人员协调回家,而后居家隔离。所以,我问堂哥他们施工方的情况。
他告诉我,施工方只发了一纸通行证,工钱一分未给,而且非招工时约定的工资标准。我向朋友打听了像他此类情况的“解决行情”,朋友竟一字不差,重复了一遍几日前某高铁站的宣传牌:
“所有出站人员,要么接受当地隔离,要么从哪来回哪去!”
话说的字正方圆,例子举得有鼻子有眼。
我头“轰”过之后,硬着头皮“干”。堂哥有两处住址。
一处是理论住址,即户口所在地,老家。年前因有一例接触者,消息在北方的小县城“摇了铃”,老家的亲人都居住在堂哥的新宅城里,他如何回得去?
一处是现居地址。人未到地,堂哥打工回来的消息不胫而走,众人皆惧。朋友起先告诉我,这事按照户籍地址属地管理。两小时过后,看我堂哥执意回家,无奈地说:
“这几天跑回来不知干嘛啊。这边安排人接,但你那得联系一辆车。这个时候没人愿意与回乡人员接触。而且,怎么回他们小区,我真确定不了,估计他回来的消息很少有人不知……车联系好后与我联系。”
此时,已是晚上九点多。
堂哥将车给了与他干活的同伴,让他们返回。自己留在高速出口,联系着接他的车。反馈回来的信息,尽是“实在不巧,被谁开走”,“确实无法,困于小区”。
朋友半日催我接的人车信息无果,我又托他能否安排这些。同时,我把这事说给弟弟,他告诉我,全城禁止私家车出行,出行即拍。除了公车和120。他来接的人和车……
半日过去,朋友告诉我,他已托人,并将联系的方式告诉我。弟弟来电,告诉我他已联系到接的人和车,即便拍,也让接……
万事俱备,只欠联系。堂哥联系的结果,却是被朋友所托之人的劝返口气。而且,即便联系到接的人和车,也得到地指定隔离。堂哥权衡再三,劝我莫要再多联系,自己电联了开到半路的返回车再返回来,把他接走返回去。
话听得我一时语塞,彻底无语。
我将此事说给其他朋友。朋友长“唉”一声,说别说哪地如何,都是各管各的自留地。Japan游轮几日前还集体裸游,如今一旦确诊,听说都没医生愿看了。还有WTO,也取消了我们发展中国家的优惠待遇……
堂哥有点像大禹。他望着家门的方向,在初春夜晚的冷清中,享受过《西西里的美丽传说》玛莲娜搀着雷纳多走过街上的荣光后,作客般,从哪里来,又返回到哪里去。到地时,已近凌晨两点。
界世的你
我从未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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