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7期 || 罗志英：假如不纸，世界将会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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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人麦克·哈特在《影响人类历史进程的100名人排行榜》中，将蔡伦排在第七位，在科学技术名人中仅次于牛顿(排第二)，远远排在我们熟知的哥伦布、爱因斯坦、达尔文之前。

他说：“昨天，纸张成了尔们司空睹惯的货色，咱们很难设想，假如不纸，世界将会怎么？”

法国安贝尔市也有蔡伦馆，展出文字说：“蔡伦的杰出贡献和中国古代造纸术的发明，为人类揭开了新的篇章。”

美国《芝加哥论坛报》曾载文说：“中国为发明造纸所作的探索，可以同美国把人类送上月球相提并论，蔡伦在公元105年发明了一套造纸方法，这一发明，在一千多年以后才传到欧洲，在那里，纸同样发挥了令人震惊的作用。”

美国麦克·哈特博士说：“造纸工艺非常复杂，它并不是文化发展到一定程度的必然产物，而是特殊的人对人类社会所作出的特殊贡献。”他认为在全世界的发明家中，蔡伦的地位要比其他的发明家重要得多。“这是因为，大多数都是发明者所处时代的产物，即使没有他，别人也会作出这些发明；蔡伦则不然。”

2007年，美国《时代》周刊评选和公布人类“有史以来最佳发明家”，蔡伦又榜上有名。

中国“四大发明”中造纸术的改进者，“影响人类历史进程的100名人”、“人类有史以来最佳发明家”之一，蔡伦其实是个太监。他的墓和祠在当初他的封地——就在我们脚力所及的地方——陕西洋县龙亭铺。

有关蔡伦的生平人们知道的并不多。史书中提到他黄门的经历——是个太监，还提到皇帝对他的发明不胜喜悦，因而对他加以擢升提拔，但是由于后来他参与了宫廷政变，因而一跌不振。有的史书中叙述道：蔡伦是个要面子的人，觉得与其坐以待毙，受辱而死，还不如自行了断，一了百了，于是他选择了后一条路——公元121年，为造纸术的发展做出了重大贡献的杰出科学家蔡伦在京都洛阳非正常死亡，死后归葬其封地——陕西洋县龙亭铺。

于是游走、缠绵陕南洋县龙亭铺蔡伦墓，这里古柏参天、殿宇栉比、碑石林立、风景秀丽而幽静。

不由得幽思蔡伦……网上有冷笑话：蔡伦作为太监，造纸干什么？

其时，这或许是无心柳柳成阴。作为尚方令，这是他的职责，要为宫廷提供日用物品啊！　

汉章帝刘炟（公元56～88年）即位后，常到各郡县挑选幼童入宫。永平十八年（公元75年）蔡伦被选入洛阳宫内为太监，当时他约15岁。他读书识字，成绩优异，于建初元年（公元76年）任小黄门（宦官中职务较低者）。此后作黄门侍郎，掌管宫内外公事传达及引导诸王朝见、安排就座等事。其时正宫窦太后无子，指使蔡伦诬陷章帝妃宋贵人“挟邪媚道”，通令她自杀。宋贵人所生太子刘庆被贬为清河王。窦后又指使人投“飞书”（匿名信）诬陷章帝妃梁贵人，强夺其子刘肇为养子并立为太子。章帝于公元88年卒，10岁的刘肇登基为和帝，由窦太后听政。蔡伦因替其尽力办事，即被拔升为中常侍，随侍幼帝刘肇左右，凡下达诏命或百官奏章悉由其传递，能出入宫禁，此职权力极大，能参与军国机务，持俸二千石，与九卿同等——中国历史上宦官干预国政，即始于此。由此也不难看出蔡伦的人品：为了利己，缺乏原则，不顾世袭宗法制度，诬陷他人，致人于死，虽一时之显赫，春风得意，却为自己以后埋下了祸根！

永平九年（公元97年），窦太后卒，和帝亲政。永元十四年（公元102年）和帝立邓绥为皇后，蔡伦立即投靠邓皇后。邓绥喜欢舞文弄墨，蔡伦为投其所好，甘心屈尊兼任尚方令，主管宫内御用器物和宫廷御用手工作坊。任尚方令后，蔡伦常到乡间作坊察看，见蚕妇缫丝漂絮后，竹簟上尚留下一层短毛丝絮，揭下似缣帛，可以用来书写，从而得到启发，便收集树皮、废麻、破布、旧鱼网等原料，在宫廷作坊施以锉、煮、浸、捣、抄等法，试用植物纤维造纸，终于造出植物纤维纸。元兴元年（公元105年），他将造纸过程、方法写成奏章，连同造出来的植物纤维纸呈报汉和帝，和帝大加赞赏，蔡伦造纸术很快传开。这种纸也被称为“蔡侯纸”，全国“莫不从用焉”。

正当蔡伦准备将造纸术向全国推广的时候，年仅二十七岁的和帝死了。和帝无子，所以邓太后开始垂帘听政，由于邓太后对蔡伦的纸也十分喜欢，安帝元初元年（元年114年）邓太后下旨封蔡伦为龙亭侯，邑三百户——由此蔡伦进入贵族行列——时也？运也？命也？作为宦官，为了抓住政治权力的靠山，在权力变更的激流中见风使舵，如果没有邓皇后的舞文弄墨的爱好，蔡伦也许就没有与纸为伴和改良造纸术的内在动力，宫廷政治斗争成就了蔡伦历史的贡献！受封后不久，约元初五—六年（公元 118 —— 119 年），蔡伦又被提升为长乐太仆，相当于大千秋。从此他成为邓皇后首席近侍官，受满朝文武奉承，一时呼风唤雨。

正当他权位处于顶峰时，建光元年（公元 121 年）邓后卒，安帝亲政后，因蔡伦当年受窦太后指使参与迫害其祖母宋贵人致死、剥夺皇父刘庆皇位继承权，乃令延尉审讯蔡伦，他自知死罪，更华衣服药酒自尽而亡！从蔡伦的死因可以看出：蔡伦处事的风格严谨细密，功于心计，果断机智，选择结束生命的手段表现了对死亡的冷静和对自我生命的关照和留恋！蔡伦的个人命运即是个人的悲剧，也是一个时代的悲剧。他在造纸技术上的贡献遮盖了他的不幸，然而，我们站在人类文明传播的角度来看，他的悲剧又成全了他的才华，他是幸运的！

蔡伦的发明创新不止改进造纸术纸，他“监作秘剑及诸器械，莫不精工坚密，为后世法”——近代考古发掘的实物也证明确实如此。尚方令本来是少府属官，主管刀剑等各种宫廷御用器具的制造，与中常侍高位根本不相称，但蔡伦尽力讨好，凡是帝、后喜欢的器物，都在尚方精制——由于职务上的关系，蔡伦得以有观察、接触生产实践的条件。每有空闲，他就闭门谢客，亲自到作坊进行技术调查，学习和总结工匠们多年积累的丰富经验，再加上他自己的聪颖创新，对发展当时的金属冶炼、铸造、锻造及机械制造工艺起到了不小的推动作用。

今天纸张的使用非常普遍是不言而喻的，也很难想象出没有纸张，这个世界会是个什么模样。造纸术对人类的影响是巨大的，对文明的发展起到了不可估量的作用，作为传播文明的最有力工具，纸张发挥了不可估量的作用——公元二世纪纸在中国就有了广泛的作用，不到几百年时间中国人就向亚洲其他一些地区出口纸张，但到了751年，有些中国造纸工人被阿拉伯人俘虏，不久撒马尔罕和巴格达都有了造纸业——由此造纸技术逐渐传遍了整个阿拉伯世界。12世纪欧洲人从阿拉伯人那里学到造纸技术，由此使得纸张的使用逐渐广泛起来，而后古腾堡发明现代印刷术后，纸在西方取代了牛皮纸和羊皮纸，成为主要的书写、印刷材料，大大加快了人类的文明进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