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禹 | 小港渡者的智慧

小港渡者的智慧

文|柳禹

近日重读清代周容写的《小港渡者》一文感慨颇多，该文文辞甚美，再次赏读为快：庚寅冬，予自小港入蛟川城，命小奚以木简束书从。时，西日沉山，晚烟萦树，望城二里许。因问渡者：“尚可得南门开否？”渡者熟视小奚，应曰：“徐行之，尚开也；速进则阖。”予愠为戏。趋行及半，小奚扑，束断，书崩，啼未即起。理书就束，而前门已牡下矣。予爽然，思渡者言近道。天下之以躁急自败，穷暮而无所归宿者，其犹是也夫，其犹是也夫！这篇用文言写就的故事读着挺有意思，不但用词精准，要言不烦，而且蕴含的道理也颇耐人寻味。若把此文翻译成白话文，故事应该是这样的：顺治七年冬天，我从小港出发，想要进入蛟川城，就让书童用夹书的木板捆着书跟着我。当时太阳已经落山，傍晚的云雾环绕着山林。看看离城还有两里左右，便向摆渡的人问道：“还能赶得上南门开吗？”船夫仔细看了看书童，回答道：“慢慢地前行，还能在城门开着时赶到；走得快了，（在走到之前）城门就关闭了。”我以为他是在拿我开玩笑，心里很生气（我）就快步赶路，走到了一半路程时，书童摔了一跤，捆书的绳子断了，书也散落了一地，小书童哭都来不及，立即从地上爬起来。等我们收拾好书，把书捆好继续前进，城门已经关上了。我才恍然大悟，明白了摆渡的人所说的话非常接近真理。天下因为急躁而导致自己失败，到了晚年也没有成就的人，大概就像这样吧？大概就像这样吧！

故事看完了，大家伙儿也必然体会到了其中蕴含的浅显道理：欲速则不达。该句出自春秋时孔子《论语·子路》：子夏为莒父宰，问政。子曰：“无欲速，无见小利。欲速则不达，见小利则大事不成。其实关于此道理最为大家熟悉的还有小学课本里学过的揠苗助长的故事。道理虽浅显，但遗憾的是很多时候我们都在做着欲速则不达的事情，本来想着走捷径、赶速度但结果却适得其反。记得1999年的全国高考英语上有篇文章讲的是有关开车的几个误区，文章开头引用的是一个十岁的小女孩规劝急着开车回家想在天黑前跑步锻炼身体但却不系安全带的父亲："But，Dad，you can't be healthy if you're dead."（但是，爸爸，如果你命都没有了，说健康还有啥用啊。）是呀，小女孩说的何尝不是实话！生活中我们也听到不少像“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性急喝不了热稀饭”“十次事故九次快，还有一次是意外”等诸如此类的警示语，也难怪好多人在事故发生或险些发生时经常挂在嘴角的一句骂人话“你恁急抓哩，开恁快急着去死哩！”

诚然我们可以借口说，时代在进步，每个人都压力山大，大家都像发条一般一旦上紧就不得不转下去。君不见学校里莫名消失的双休日、吃饭时间只有二十分钟的学生、课间跑操前还要拿出口袋书读上一阵……，但无可否认，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的压力，生活中，最害怕但最常有的就是浮躁心导致的各种急，各种焦虑，每一分钟好像都得有事情去做。就像牛奶咖啡《没时间》歌词里说的“没时间吃一顿早餐，没时间去锻炼，没时间逛一逛商店，没时间谈一谈恋爱，没时间常回家看看。”若果真如此，生而为人的意义和乐趣何在？我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难道就是为了年复一年无休无止的工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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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网络

作者简介：柳禹，网名登顶揽胜,河南邓州人，教育工作者，邓州市红学会会员。自我介绍：一介书生，登顶揽胜。今日斗胆，冒昧出现。诗书花茶，爱好很杂。球技一般，圈子第三。忙里偷闲，户外爬山。偶有文字，付诸小圈。正业教研，红火开展。感恩相识，情义久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