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伴读札记(二十二)

最近,一向乐观的我有点儿开始怀疑人生了。

首先是因为追了一季的最强大脑,看着那么多别人家的孩子在赛场上或从容自如或风驰电掣地完成那么多我连比赛规则都看不明白、主持人或是嘉宾解释了我也听不明白的变态试题时,我觉得自己好像和“人”这个字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雨秋童鞋偶尔利用吃饭的时间抽几分钟空跟着我一起看,有时候也就会为我进一步解释比赛规则,但是解释完了,我依旧懵懵懂懂,于是后来再看到我看比赛的时候,她就会很不屑地撂上一句“有什么好看的你又看不懂”。我跟她说,潘粤明觉得自己来现场的时候好像没有带脑子,我现在感觉你舅奶在生我的时候根本没给我生脑子。雨秋童鞋很不厚道的表示这很有可能,我为此一直耿耿于怀。更可气的是,后来雨秋童鞋在誓师大会上写给我的信中,说她也不知道自己为啥天天都那么开开心心,连做个作业都傻乐呵的时候,还要在括号里备注一下,说是遗传了我。隔了两三天,我还气势汹汹地质问她:你凭什么说傻就是遗传我的?她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因为你本来就傻。

其次是昨天晚上雨秋童鞋在放学回家的路上跟我讲她和几个女同学之间的玩笑,我突然发现我竟连理科生们的幽默都已经听不懂了,我的天哪!

为了方便描述又不泄露人家姑娘的隐私,我就用ABC来分别代表其他三个女生吧。

事情大致是这样,小A大概实在觉得无聊(因为听了太多雨秋童鞋讲述他们班上发生的故事,我已经一律把他们这种疯疯颠颠的行为,一律归结为无聊),非要认雨秋童鞋做大哥,却把小B说成是自己的儿子。尽管小B很不情愿,但是小A还是在放学的时候很礼貌地跟“大哥”告别,和“儿子”说再见。

重点当然不在这里,这不过是性别上的错乱,我还是能拎得清的。把我搅糊涂了的是小C出现以后她们之间的一系列对话。因为课间的时候她们又在扯这个话题,小C煞有介事地问小A怎么会和自己的儿子读一个年级,然后雨秋童鞋更是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小B是小A在七八个月的时候,从身上取下一个细胞克隆出来的。所以,她们俩虽然名义上是父子,但实际上又是同一个人。

雨秋童鞋讲到这里的时候,我觉得我已经快要崩溃了。不过开个玩笑而已,居然也能牵扯出克隆技术这种关于科学研究的问题,这些理科女们的脑子还能不能再文艺一点了?然而还没够,她们的胡言乱语还在继续。

小C对着小A说:哦,原来是这样。那小B岂不是很惨,你这个当爹连自己都照顾不了,还怎么照顾她?

小A很委曲地辩解:哪有?有我一口吃的就有她一口吃的。

雨秋童鞋(我觉得她将来完全可以做一个很不错的编剧,因为她此时可以说是充分发挥出了一个理科女的最高文艺天分):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她俩在记事以前是在孤儿院长大的。一直到×&¥#@时候,才被小A她爸妈接回家,然后一同长大,一同上学。

小C:真的啊!这简直是惊天的新闻。不过我还是有一个疑问,既然小B是由小A身上的细胞克隆来的,那为什么她们俩连一点相似的地方都没有呢?

雨秋童鞋:啊,那可能是因为小B只遗传了小A细胞质里的基因。

雨秋童鞋这样的解释,小C和她同为理科女,自然是能理解的,但是我却彻底蒙圈。雨秋童鞋大概是看出了我的一脸迷惑,就跟我解释什么是克隆,为什么克隆还会克隆出一个和原来的个体完全不一样的东东。我听完以后还是满脑子的糨糊,但还是含含糊糊地应了一个字:“嗯”。雨秋童鞋问我听懂了没有,我很老实的回答没有,自然招来了她满脸大写的嘲笑:那你还跟个真的似的,“嗯”什么“嗯”?于是她又试图开始解释,我却已经完全绝望,果断捂住自己的耳朵说:我没有脑子,你舅奶生我的时候没给我脑子!

雨秋童鞋在我的自暴自弃面前,又笑,又痛心疾首:你看看你,真是个没脑子!

片刻过去,我突然回过神来,让雨秋童鞋把她刚才讲的再重新跟我说一遍。雨秋童鞋对我的转变深表意外,转脸问我为什么。我兴致勃勃地说:我要把它写进我的伴读札记里。

然而,雨秋童鞋已经兴味索然,淡淡的丢了一句:你自己去翻我的生物书去。

我的天哪!我才不去看那个让我头疼的生物书!

(0)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