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杏花时节

杏花时节

洪小留||安徽

盼着盼着，终于盼来了春天，惊蛰以后，早春二月，大地回暖。我带着自己的灵魂，去了一趟婺源。我只想在婺源古镇找到星星点点的色彩，去寻找春的信息。我知道《我不是潘金莲》这部电影，是在这里拍摄的。我不知道是对婺源古镇的兴趣，还是对《我不是潘金莲》这部电影的兴趣，我乘着大巴，踏进婺源。

早春，婺源的油菜花出现了淡淡的鹅黄。汽车在婺源花海中穿行。下车后，我在婺源篁岭景区，走着走着，在西街一隅，看到几颗杏树，树冠上开满了许多杏花。让我看到惊艳，很是兴奋。杏花绽放时，花瓣圆形，白色或带粉红。我仿佛能听到这些花儿在风中那开放的心音。我近前疑望，脑海中俘现南北朝庚信的《杏花诗》句：“春色方盈野，枝枝绽翠英。依稀暎村坞，烂熳开山城。”

此情此景，让我想起家乡早年的那棵杏树，种在自家的菜园子。由于土壤肥沃，一到春天，满树杏花，安然静放，风姿绰约，那斗艳的流光，将我童年那美好的心情悄然打开。记得，一到春天，花儿那红润的笑脸被春风吻着，显得阳光灿烂。满阶芳草绿，一片杏花红。那个年代，杏花不管人间生活多么艰难，它依然芳香如故。记得，有一年，也是早春二月，杏花满树。春风摇曳，杏花如雨纷纷扬扬…早晨，太阳放出光芒，杏花树下洒满了花瓣，儿时的伙伴，起得很早，都来拾着飘落的花瓣，攒在小手心里玩耍。女孩将花儿在小脸上抹着，当胭脂用。三月过后，满树葱茏，留下一片阴凉，我曾在树下读过唐诗、宋词。儿时爱过的“恋人”，也曾在树下偿过青杏果。没成熟的青杏，刚采摘下来，那是酸不溜丢的。把这些孩子小嘴都酸得歪不横楞的。记得，外婆怕我们从树上跌下来，不让我们上树采杏果。现在，这颗杏树早无影踪，有时只有在梦中才能出现。

想到青杏果，想到我的一个学生叫杏桃，学校要排文艺节目，那时，我既是教师，也负责学校团的工作。我找惠玲老师，让她教杏桃一支舞蹈，《白毛女》片断，是红色经典。杏桃这孩子有悟性，在惠玲老师指导下，她的舞姿非常优美。上午排练结束后，外面下着春雨，我撑起一把雨伞，把她送回家。她与我在路上聊起家人的情况，那时她很小，十五六岁，好似春杏一般，刚刚绽放，豆寇年华，需要老师的关心与爱护。这孩子如果受过高等学校熏陶，她一定会成为名演员。

想起杏花，就想起年轻时在家乡的那些高兴事。

此时此刻，我的思绪又回到婺源。我们在婺源找了一家酒店住下。天气越来越暖和，自然界一天一个样，万木葱茏，整个婺源油菜花都开了，成了一片花海。那是一个下午，我们去寻找杏花。几颗树叠玉流云般，一缕缕浅红衬托，秀色如胭脂，杏花瓣飘然若素。花下

蹬着一个小女孩，只有五六岁，出现在我眼前，非常可爱，像童话一般。长长的头发经微风的吹拂翻卷起黑色的波浪，在阳光的爱抚下显得更加乌黑发亮。她提着小花篮，拾着杏花瓣。我上前问这孩子，“宝贝，你为什么要来拾杏花瓣儿”。孩子说，“是妈妈让我来捡花瓣的”，“她干吗要你拾花瓣啊”。我问孩子。孩子告诉我说，“花瓣晒干了，可以织在树上卖出去”。我这才明白了孩子拾花瓣的用途。这是给杏花的二次生命。让我不由自主想起：“小楼一夜听春雨，明朝深巷卖杏花”的诗句。杏花第一次生命，太脆弱了。让春雨少了几分绝世之美。可江南古镇婺源，不但美于外表，而且美于内涵，杏花摇曳在风中，是座静谧在春天的婺源古镇。

孩子在拾花，我也帮她捡。后来孩子很高兴，把我领到她家。原来她们家是一个手工织绣坊，有孩子的妈妈，还有两个阿姨。孩子她妈很美，娇艳的皮肤，近前一着，原来她就是我多年不见的湘妹子。老友重逢，其兴也勃焉。我发现她的织景手艺巧夺天工，栩栩如生，独具匠心，柔美而强劲，羞涩又放纵。她绣的一副《杏花雨》图美得让人如痴如醉……晚上湘妹子，炒了几个家常菜，有红虾，绿色毛豆，色泽浅淡，小酌一杯，饮尽思念 。饭后，湘妹子和我聊了一段往事，她目睹了范冰冰在杏花树下拍《我不是潘金莲》的场景，以及她在婺源杏花树下结婚生子的经过……

插图/作者提供

作家简介

洪小留，中国散文网会员。自2012年创作以来，多次在省、国家刊物上发表诗歌、散文。如《祖国》杂志、《鸭陆江》《大东方》《东京文学》，中国散文网，《作家导报》《现代写作》等都有作品发表。获奖作品有：《樱花赋》获第三届中华情铜奖，《心海》获第四届中华情银奖，《江南梦》获第五届中华情诗歌散文联赛金奖，并获得第五届中华情“最美散文奖”。现代诗《诗与远方》《目光之恋》获第五届中外诗歌邀请赛一等奖。诗词《江南雪》《春燕飞》《江南雨》获第四届诗歌散文邀请赛一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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