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青砖房大通炕
青砖房大通炕
——那年那月的学校宿舍
金利波||河北
近日,县里各乡镇掀起了轰轰烈烈的拆除老旧危房活动。村里一座座低矮破旧、残垣断壁的青砖坯房被钩机夷为平地,或建停车场,或做体育健身活动之所。新农村人居环境变得越来越宜居。我不禁想起那年那月在二中学校附近,曾经做过我们宿舍的那些“香饽饽”的青砖房,也应该大多灰飞烟灭,退出历史舞台了。
我是九四年考入县二中的。那时学校的房子除了教学用房,其他的房屋连当老师的宿舍也不够。当时“三小寨”(小寨村小寨镇赵庄村)是光贵人不用住学校,也没地方让他们住。只安排较远村庄的学生住学校,并且很是尊重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女士优先”。女住宿生都被安排在学校,而我们这些小男子汉们,则被分散安排到周围租用的民房里。那是怎样的民房啊?先富起来的主人们,都搬到贴满瓷砖的出厦房里住了,过道宽,院子大,拐个三马很得劲。那些“宿舍”一般都是三间青砖坯房,位于小窄过道里面,低矮潮湿,院中大坑,杂草丛生。街道和过道都不断增高,老院子进不去拉土车,主人也懒得费那劲去管。
阴暗潮湿的屋里早已人去楼空,一般只有低矮的大通炕,没有一件家具。炕上光秃秃的,也许铺炕的杆草(谷子秸秆)早被房东在某个冬季里拿去喂牲口了,炕边一般是实木的好东西,肯定也不会拉在这里。记得我们宿舍的炕上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尘,中间还有一个坑。在老师的帮助下我们把火炕砖揭开重新支平,扫清浮土并铺上新杆草。收拾好以后,老师和我们都成了传说中的“白眉大侠”了。没有竹篾席,就铺上我们自己包被子的大花包。一个炕上楞是铺底沿铺底的挤下十几个人!没有木头炕边,露着杆草根儿。美观不美观的倒也没啥;关键是,新铺的炕,里面叶子部分厚,枕头没有炕边挡着,一溜下坡老往地上掉,一晚上要拾好几次。
下夜自习后,也找找“三小寨”人的感觉,走上几里路“回家”睡。到宿舍后,没电没水,点上蜡照一下明,别钻错了被窝,就得吹灯拔蜡了。因为那时蜡确实很珍贵。那年代农村,一到晚上就三天两头压负荷停电。停了电,家里经常就点上用罐头瓶自制的洋油灯照明,冒着黑烟,直呛鼻子。找个罐头瓶,在铁皮盖上戳个窟窿。再灌上多半瓶油,弄些新棉花,搓成灯芯,慢慢从窟窿眼塞进去,浸到油里。自制油灯成功。虽然比不上阿拉神灯漂亮,但这毕竟要经济实用些,用上十天半月的也不成问题。只是到现在也没弄明白,用的燃油到底是柴油还是机油,或者都不是。那时反正就叫洋油,大概是进口来的缘故吧。那时一般家庭真还舍不得用既干净又明亮的蜡来照明。记得与同桌经常和点一根蜡,轮流着买。在宿舍大炕上睡觉,第二天要起床一般得同时起,而有的同学偏偏学习特挂劲,天还没亮就要起。人家要卷被子,而觉多的同学还想再睡会儿,还压着半拉被子呢!“记得跟俺卷起来,用花包蒙好……”如果谁赶点忘了卷被子,到晚上睡时,被子上就落下好多房土,最磕碜的是那老鼠钻进被窝,要和你同床共枕。后来也听说过,有个同学在某个校外宿舍睡觉时耳朵竟然被老鼠咬了一口,还见了血。所以睡觉之前一定要把被子好好抖落抖落。
那时上学都邋遢,谁脸上二鬼八道了,谁头发毛糙打结了都很正常,不存在谁笑话谁。然而就这样的青砖房可能也不好寻,宿舍太少了。睡觉都得扁着身,一动不能动,实在难受。真是那:“青砖房里大通炕,没电没水靠烛光。侧身睡也挤的慌,忙托姑舅八姨娘。”
没有睡几天,就不断有人当逃兵。我也搬到二姑家睡了。那时在三小寨有一个七大姑八大姨的亲戚,那是多么幸福的事儿,那是绝对可以在同学面前显摆显摆的。在二姑家和我同睡的两个同学直到现在都是把兄弟,我好像是他们救命恩人似的。然而仍然有相当一部分男同胞,要亲戚没亲戚,要人缘没人缘,在那条件艰苦的宿舍里住了整整三年。
但是现在想起来,正是那样的条件很好地磨炼了坚持下来的同学,并最终使他们成为了我们中的佼佼者。孟子有曰“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饿其体肤,劳其筋骨,增益其所不能。”想一想确实是这个理儿。那时的星期天、放暑假,大孩小孩必须去地里干活儿,谁不愿去地里了,谁得主动承包所有家务。就是放了学,看到大人从地里干活还没有回来,赶紧去麦场里撕麦秸做饭。旧二八车后座两边绑着两大袋麦秸,即使压的实实的、冒着尖,也只能做两三顿饭,很不经烧。经烧的花柴要留着蒸干用……现在的孩子们大都严重脱离了生产劳动,更鲜有肯去做家务的。电子产品的泛滥,充满诱惑力的游戏更毁了多少青少年。这个问题在我们这一代家庭和学校教育中显得日益脱出。
时光飞逝,岁月如梭。现在的学生宿舍真是楼上楼下电灯电话,冬有暖气,夏有空调,与我们那年那月的青砖房宿舍大土炕来比,号称“学生公寓”,真的是一点一不过分!在惜叹光阴似箭的同时,对日新月异的美好新生活也颇感欣慰,这真是走在社会主义康庄大道上。特别是在大疫之后,仍在世界上一支独秀的社会主义大中国。纵观世界,这边瘟疫没了,那边“黑人风暴”,看东方,风景这边独好!这充分彰显了我们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充分彰显了中华民族的凝聚力和杰出的智慧!生于斯长于斯,做为中国人,我骄傲,我自豪!同时更应感激为了中华民族独立解放事业和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事业做出杰出贡献的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事业的建设者。特赋拙诗一首追昔抚今,诗曰:
馒头咸菜水作汤,鼠咬耳朵老土炕。
七嘴八舌话以往,同学情谊地久长。
花园学校宾馆房,高档餐厅饭菜香。
翻天覆地慨而慷,中华崛起不可挡!
插图/网络
作者简介
金利波,笔名,金立,河北鸡泽人,鸡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诗歌协会注册诗人,八零后文学和书法爱好者。自携笔从戎开始就在军内外各类媒体发表作品,至今笔耕未辍,执笔若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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