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送恩来入苏区
大革命时期,即1924年到1927年,党在潮汕嘉应一带的活动是周恩来同志负责的。那时的工作搞得很出色。1927年8月1日南昌起义后,在起义军即将进入广东的浩大声势下,大埔的革命力量攻入县城,成立了大埔县革命委员会,由饶龙光任主席,饶寿田任秘书。起义军进入大埔后,直向潮汕挺进,留守一部分在三河坝阻击敌人,三河坝战役后,起义军留下一些同志组织地方革命武装。
我在1927年和张鼎丞(当时在宝灵寺教书),郑醒亚(长治公学教书)、邹作仁(青溪镰子墩教书)、谢快能(长教教书)一块筹办农民协会。1928年,革命转入地下活动,向土地革命发展。这一年张鼎丞同志回永定组织发动了“金沙暴动”,随即建立了苏维埃政权。我们这里与张鼎丞仍有联系,继“金沙暴动”后,1929年进行了埔北暴动。当时,大埔分埔北、埔东、埔南,埔西四区。在埔东工作的丘宗海、黄炎等同志来埔北联系邹作仁、谢快能、曾友元(大麻人)等同志,动员组织农会,会员集中到党坪江家祠开会,记得会议进行到第四天,便受到团匪包围。46团12连连长张国栋也到埔北,组织赤卫队保卫苏维埃政权。埔北区苏维埃政权主席最初是邹衍中(后逃走),秘书是一位姓邓的同志,在这期间我曾去埔东的上沐协助建立埔东区苏维埃政权的工作。不久,我就由埔东调回埔北工作,任埔北区赤卫队队长。
1930年春,我任长中乡苏维埃主席,邓翠雄任秘书,我由曾玉棠(伯公凹人,曾任埔北区苏维埃主席)、张发春(福建永定人)两人介绍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1930年秋,卢伟良同志到我处秘密组织国际交通线,这是党中央开辟从上海——香港——汕头,然后通过大埔的青溪、伯公凹到永定,一直到中央苏区的秘密交通线。我那时在桃坑伯公凹,乡苏维埃政权及交通站均设在伯公凹,我便又成为一名红色交通员了。
1931年冬的一天傍晚,一位交通员(梅县人)带着一位同志来到我的面前。我招呼这位经过化装的同志,只见他穿着平民的粗布衣,身带纸伞一把,手提一只草藤箱,仪表朴素大方,和蔼可亲,我忙吩咐炊事美兰搞饭吃,那位同志说:“在多宝坑已吃了早夜”。我就叫美兰给同志弄水洗澡。那位同志取衣服准备洗澡时,便取出一张介绍信给我。我一看,草纸一张,交通员告诉我,见水分详,并说看后要烤干还给他。我把草纸放在面盆水里一看,直文写着两行字,右边一行三个字,左边一行四个字,右边那一行写着“上香汕”,左边一行写着“少山行区”,(上即上海中央交通局,香即香港交通站,汕即汕头交通站,少山即周恩来化名,行即行程,区即中央苏区。此是党中央给周恩来的秘密介绍信,内容是告诉上海中央交通局,香港、汕头等交通站,周恩来的行程是前往中央苏区。)我便明白,今天交通员护送的正是周恩来同志。
我把介绍信烤干后交还给周恩来同志,这时我心情非常激动,护送周恩来同志的交通员告诉我说:“他怎么问,你就随答。”
周恩来同志问:“这条路好不好走?”
我回答说:“有三、四华里不好走,是农民耕田、上山砍柴行的路,原想把路开好,但怕影响交通线的秘密”。
周恩来同志接着说:“不开好,对的。左右两旁有问题吗?”
我说:“左右两旁的一般坏分子早已肃清。”
“还有其他问题吗?”周恩来同志又问。
我说:“无其他问题,只是有三四里黄泥石路不好走。”
那天晚上,我们谈到八点多钟。周恩来同志提议说:“明早要赶路,大家休息好了”。那天晚上,我们几个人共一间休息,第二天,我们就步行到龙岗乡。我护送周恩来同志到西门交通站,便完成了任务,再由这个交通站的张春发同志护送下一段行程。
原载:梅州市《红色江山·绿色家园》之六·如火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