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滴化雨伴笔耕】杨勃//山脚下的小屋之野猪（小说连载）
山脚下的小屋之野猪（小说连载）
山脚下的小屋之野猪（小说连载）
文/杨勃
题记：谨以此文献给逝去的爷爷和快乐的童年，并致激发我写作的可爱女儿。文中故事一部分为作者亲身经历，一部分是上一辈老人的口口相传，如有雷同，均在情理之中。
野 猪
清晨，山谷中雾气还没有消散，小虎的爷爷就出门儿了，他要到后山坳的油菜地和麦田里转一转。
山林里，鸟鸣婉转，流水淙淙，不时有露水从树上落下，“滴答”地打在经过的树叶上，偶尔还落在在小虎爷爷的草帽上。穿过树林，爬上一个山梁，四周立刻变得亮堂起来。小虎爷爷，紧了紧草帽，扛着锄头下到了山坳里。
由于有些日子没来，地头上长满了野草。小虎爷爷是个很勤快的人，而田间长满野草是田荒人懒的表现，他怎么会允许田地如此荒芜呢？小虎爷爷像是看到旧社会的地主恶霸一样，挥动着锄头，使劲儿地除着草。太阳渐渐升高，天气变得越来越热了，小虎爷爷依然在用力地除着茂盛的杂草，尽管滚滚汗珠蜿蜒而下，可他都顾不上擦一擦。就在他专心致志锄地的时候，忽然，对面山坡上传来了石块儿滚动的声音，他抬头一看，只见一头黑乎乎的野猪“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正连滑带溜的向山坳摇摇摆摆的走来。
“看样子，是冲我来的”
小虎爷爷心中大惊！他看了看周围，跑？已来不及了。呼救？也不会有人听到。拼命？他哪里是野猪的对手！人常说：一猪，二熊，三老虎。山里的野猪，连老虎见了都要让三分，他怎么可能是野猪的对手呢？正在危急时刻，小虎爷爷瞥见了身后不远处的一棵苦蔓子树。于是，他扔下锄头飞快地爬上了树杈。很快，野猪也跑到了树下。“好险啊！”小虎爷爷只觉得心砰砰直跳。
等他在树上坐安稳了，这才仔细的看了看在树下转圈的野猪。这头野猪个头很大，足有三百多斤。斜而细的眼睛里放出凶狠的光芒，两支粗大的獠牙微微蜷曲，伸的老长，它把鼻子贴在树干上呼哧呼哧的抽动着，嘴里发出低沉而响亮的哼哼声。
虎子爷爷稍微松了口气，可当他仔细的看清了野猪的身体时，一下子又紧张起来，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原来这是一头“戴甲”的野猪！所谓“戴甲”的野猪指的是，一种浑身糊满厚厚的干泥垢的野猪。这类野猪喜欢把树皮啃烂，让全身沾满树汁儿，然后再在泥沙中打滚、在太阳底下晒，等晒干了，又反复地往身上粘树汁、糊泥巴，经过多次反复之后，野猪身上就结成了一层厚厚的“甲”，这层泥甲中糊有杂草与各种植物的纤维，因此特别坚硬，甚至能抵挡猎枪的铁珠。有不少猎人就是因为这一点而被野猪所伤，此时，小虎爷爷碰到的正是一头“戴甲”的野猪。但他并不十分的担心，因为无论如何野猪都爬不到树上来的。这头野猪，看来已是饥肠辘辘，只见它围着树干焦躁地打着转，又是拱又是撞，愤怒得哼哼着。可无论它怎么折腾，大树都安然无恙。野猪几次欲转身离去，却又折回来，显然，它不甘心就此放弃。终于野猪做出了一个让小虎爷爷魂飞魄散的举动——只见它张开大嘴，在树干上大口大口地啃了起来。野猪要啃倒这棵树！小虎爷爷坐在树上既惊讶又恐惧，他活了六十多岁还没见过这么执着的畜生。想到这里，他的内心反而平静了下来，他决心以静制动和这只野猪斗斗法。
小虎爷爷不相信，野猪一口气就能把一棵大树砍倒。果然啃了一会儿，野猪的嘴就被树汁儿苦的发了麻，而且牙齿也钝了。于是，它便跑到不远的小溪处漱口磨牙，不过这家伙鬼的很，它边磨牙，边回头看，以防小虎爷爷逃走。不一会儿，他便回来接着啃。野猪虽然警惕，可毕竟是野猪，中间又磨了几次牙，漱了几次口，有时磨得兴起，竟然忘了往树上看。小虎爷爷趁着这个机会，他脱下了黑布褂子，摘下斗笠挂在树枝上，装扮出自己还在树上的模样，然后真野猪磨牙兴起的时候，悄悄溜下树，伏在田埂前面的犁沟里，在草丛中一伏三潜的偷偷爬上了山梁，然后在山梁背后看这头野猪会搞出什么名堂。而山坳里的野猪，对此浑然不觉，依然在使劲儿啃着。终于，树被野猪啃倒了，野猪兴奋地跑过去，一下猛扑在衣服和草帽上。这时它才发现，自己费了这么大的劲儿，得到的却只是空空的草帽和衣服。野猪怪叫着对着衣服、草帽又撕又扯，像是人发了疯一样，最后竟然惨叫一声气绝身亡了。
小虎的爷爷看到这一幕直惊得目瞪口呆。他觉得自己这样做，对于野猪有些残忍和不公平，想到让缺乏情感的动物却死于情感，小虎爷爷只觉得心里难受，丝毫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与轻松，他默默地拿起锄头往家中走去。
下午，小虎爷爷和几个小伙子来到了山坳里，有人提议将野猪肉带回去改善生活，不知怎的，小虎爷爷总觉心中对不住野猪，于是他想了想自己早些年吃过的野猪肉的味道，便劝说大家到：“野猪肉不好吃，虽比家猪肉细，但吃到嘴里柴的很，还有一股草腥味儿！就连洗肉的水都是绿色的呢！”大家一听。顿时没了胃口，便掘了一个大坑，把野猪埋在它倒下的大树旁。
（未完待续）
图片来自网络
作者简介
杨勃，中学历史教师，文学爱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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