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小竹之二十五——小竹的选择（二）

“哪里啊？我也不想去呢！”小竹有些恼怒：“这么多年，你不知道我？我并不适合官场的，我知道我自己的心，我只适合做人、做事，不适合做官……”听着小竹有些消沉且低下去的声音，晓晓拿下摩挲着烟的手，拍了拍小竹的肩膀：“黄乡长，你不是当官当得挺好的吗？我认为挺成功的啊！你看，你的20几个弟兄都围着你转，心往一块儿想，劲儿往一块儿使。就是有总自称有德的人的鼓捣，你的票数每年不都是前三名吗？可是，而且，年底考核大票中的班子成员你不就是才少两票吗？一票是你自己谦虚不投自己，一票不就是号称“顺德”的得乡长吗？诶诶，你别瞪我，我还挺佩服你呢，得乡长这样对你，你竟然一次没和他起过当面对质起过冲突，背后一个“不”字没对马书记、县委的考核组说，也没有当别人讲究过他，小竹冲这点，一般男人都赶不上你呢！别打，别打，我说的是真的！”晓晓机灵的挡住小竹伸过来的手，把小竹按在沙发上，点着烟：“这是真的，小竹。其实，县城就这么大，谁啥样谁都知道！只不过大家有的不说而已。你不说，可不代表别人不说，好几次有人委婉提醒我：注意你媳妇的得乡长在打她位置的主意呢！但是我从来没和你说过。我相信你会处理好，所以，我都一笑置之。至于得乡长，嘿，你别问他的这个外号咋来的？从得主任到得乡长，也算是真能耐！你呢，不愿意在那里干，就找组织正大光明谈。可是，我听了半天，你把相中你的三个地方都给否了啊！而且，否定的理由真的是太情感化，太义气化，只像小竹说的，而不像一个混迹官场多年的黄乡长说的，果真不适合，果真不适合……”得到“肯定”的小竹开始打断晓晓的话：“我也不想去组织部，莫不用说许诺的将来的副部长，就是现在给我个副部长，我适合吗？一个乡镇都这样，一个局都这样，全县的情况更复杂！那个时候，更得没完没了加班加点，而且，我会掉进权力争夺的旋涡，我不想，也没兴趣……”“真的？多少人梦寐以求啊？！”晓晓有些玩味。“真的，”小竹一下子正襟危坐起来，对视着晓晓：“你应该知道我，我干工作是出于从小所受的教育，是出于公心、责任，没有其他。我要是想要权力，我就不会每年都从家里给单位搭几千元，也不会干的这么委屈、窝囊，有时候让弟兄们也跟着受委屈……我只想安安静静工作，安安静静生活，没想过当官、通过当官谋取点什么……”“可是，那你想去哪里呢？”晓晓真的迷惑了。“党校，党校，你看行不？”小竹突然兴奋起来。“啊？!”晓晓真的有些吃惊。“党校一年有两个大假期，我可以好好陪陪老人，陪陪你和孩子，然后，我可以安心学点什么，这几年的忙把我的知识点都给掏的差不多了，我可是连高中都没有上过啊！我可以在工作、备课之余，看看书，写写字，搞搞课题研究，说不定我还能成为一个专家呢！”“你没喝酒啊？！”晓晓伸手在小竹眼前晃了晃，“当然没有，我说的是真的！我累了，不是工作，是工作中的人！找个清净的地方，不争权，不争利，多好！”“哦，没喝酒就好。”晓晓坐回去，郑重其事对小竹说：“小竹，如果你真的这么想，我也支持你！但是我要告诉你，这只是你自己的单方面想法。你要考虑好，这么做的后果。你如果都拒绝了，是否会伤了4个人，而且，这里面有你多年视为大姐的人、视为大叔的人，也有你相交半年视为亲兄弟的人。”“我告诉你，你如果真的这么选择了，你也许仍旧去不了党校。至于去哪里，我也猜不出。你别急，听我和你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