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与带》
汪鸿海
真的有心想打破这种静,我打开窗,挑动琴弦“吱咕”了两声,看动静还不大,找出多年不吹的竹笛。可能还是受李医生影响,随意便吹起了“送战友,踏征程,默默无语两眼泪,耳边响起驼铃声……。”这不是《带手铐的旅客》插曲吗? 不对,是 《戴手铐的旅客》吧。手铐既可戴,也可带,但戴手铐的是囚犯,带手铐的则可能是警察。这部电影上的旅客是个“囚犯”。上初中时语文书上有鲁迅的《故乡》。鲁迅回到故乡,母亲告诉他说:闰土来过多次,每次都问起他。这时鲁迅脑海里,浮现出一幅美丽的图画:深蓝的天空中挂着一轮金黄的圆月,下面是海边的沙地,都种着一望无际的碧绿的西瓜,其间有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项带银圈,手捏一柄钢叉,向一匹猹尽力刺去,那猹却将身一扭,反从他的胯下逃走了。
鲁迅笔下,闰土项带银圈,手捏钢叉,简直像哪吒一样英武可爱。老师在讲这一课时,特别提到到这个皮带的“带”与文中另一句“头戴一顶小毡帽”的“戴”用法不同。
带,《说文解字》的解释是:“绅也。”系在腰间的长布条,是一个象形字。上面像系配的样子,中间还打个结;下面像垂下来的具有装饰作用的布巾。系这种长布条的人,是有一定社会地位的,所以称之为绅士。就像群里有地位、有大学问的省市作协的作家一样。不是什么舶来词噢,别误认为“绅士”就是从欧洲冒来的。
由上所述,可知“带”是名词,最初是士大夫束腰的布带,后来可泛指类似的长条状物,如旗帜上飘带,女孩的裙带,中国好人老周爹常披的绶带,西装上的领带。噢,说到领带,当年看不惯,写过这样一首诗:“五千年史足辉煌,补短何妨学彼长。拾得洋毛当令箭,挂扣颈上愧炎黄。”
再说那个“戴”,老师当时说这字共有17画,我从来没数过。如今就连当年背得滚瓜烂熟的这课书也快忘了,真的愧对苦口婆心的老师,有辱师门。老师说这个字古时写作上面一个“田”,下面一个“共”,并告诉全班学生:王国维在研究甲骨文时,找出很多不同写法的这个字,明确指出这是“戴”字的初文,原来那个“田”加“共”的,是下面一个人,上面一个包裹,这个人正用双手把包裹置于头上,其本义是以头顶物。这是一个动词。“带”是由名词引申出动词义,“戴”本身就是动词,但因为一个是束在腰间的,一个是顶在头上的,两字在作动词用时,自然形成了区别:凡置于身体其他部位的,用“带”。鲁迅描写闰土,头戴毡帽,项带银圈,一个用“戴”,一个用“带”,正是遵循了这个规定的。
在这太闲太静的日子里,想起我初中的张之平老师,他们夫妻都是南师大毕业后来阜宁县羊寨中学教我们两个班语文。夫妻对我们像儿女一样关怀,像对待儿女一样望子成龙成凤。仅在此,向我们那一代的老师们再作一个真诚地敬礼!
汪鸿海,江苏响水人,1973年高中毕业,一直从事建筑业,先后在国家级、省级建筑杂志上发表《火灾荷载的警示》《液化石油气厨房的安全设计》《干拍水磨石地坪施工》等专业文章。在当地报刊和网络平台发表过歌颂新时代文章,喜爱文学、历史,喜欢各种乐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