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 试”
张作连/文
好久不做这样的梦了:考试了。
不知是哪个级别的考试,好像是经济类,肯定不是数学,不觉得太难,只是没有集中精力,最后时间不够了。
一个监考老师在我们考试时不时打扰,一会儿说话,一会儿挪动桌椅,我忍无可忍:你这样打扰,我们怎么考试啊?其实这个监考老师是有原型的——我们高中的班主任,姓吴,他的样子我至今还记得:清癯、尖下巴、皮肤白皙,留短发,操新浦普通话。他经常在我们考试的时候讲班务事,我的确有一次斗胆抗议过。如同这次一样,虽然抗议暂时有效,但已是“记录在案”。
那个监考老师忽然化成政府官员,于是我又冒犯了政府官员。
考场设在河边,室外。河边的一颗老树上掉下一株新枝,那新枝绿油油,嫩得要滴出水来,怕它失水死去,我竟放下考试,在河边挖了一个坑,趁着鲜活,将新枝植入土中。完了还没头没脑地说一句:你好好长大,等我80岁时再来看你。听到身后有人“补刀”:80岁?它可比你大得多 !“补刀”也是没头没脑!
邻座是家里亲戚,他早已完成答卷,几次把试卷放到我面前供我“参考”。我坚持独立完成,不是因为气节,是怕有人报复。我知道这是他们的惯用手法:本来考试作弊,在别人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因为你有“记录在案”就未必了。我始终觉得,遭我抗议的监考老师和监考老师化成的政府官员,一直在我身后盯着我,甚至一度怀疑那亲戚就是他们的人假扮的,在钓我的鱼。
看了一下试卷,起码还有三分之一处空白,竟也不紧张。一下子调整到闲暇时写闲文的心境,且一边答题,一边自恋式欣赏自己的铅笔书法——在用铅笔答题?。
看了一下表,还剩两分钟!依然不紧张,却醒了。司梦的女神善良!没有等到结果就让我有尊严地醒来,没有让我撕心裂肺。
留一个面子,留一个悬念,留一丝希望。
20170208梦20170209记
注:张作连,同学、好友兼文友,企业家、摄影家兼文学暂时没有家。在企业界,张总的摄影水平高;在摄影界,张总的文字水平高;在文学界,张总的经营水平高。四十年前,我俩共同做着文学梦;世事难料,命运难测,情非得已,阴差阳错,他做了老总,我做了老师。梦醒时分,感慨不已。他站在桥上看风景——羡慕作家;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他——我羡慕他是个老总。
我喜欢他的文章,更欣赏他的情怀。读他的文字,或怦然心动,或会意一笑,或深感忧伤,或倍觉温暖。不愿独占,是故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