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东西,其实我不那么爱你

文字丨落叶倾城

图丨北堂文学舍

底图丨网络

小东西,其实我不那么爱你

我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等你长大,我就去找你妈妈

  小东西又哭了,每天晚上都会隔一段时间就嗷嗷哭,他来了以后我就没有睡过一次好觉。

  烟和酒都不敢碰,因为怕他不能接受这个味道。别人都有妈妈,可是我的小东西没有妈妈了,我也没有太太了。

  怪他吗?不怪吧,他妈妈很爱他,肯定不舍得让我去怪他,不怪他吗?好像做不太到。他妈妈从前养了一只猫,怀了他以后就把它送给别人了。那只猫的地位曾经比我都高。

  别人都说男孩子长得像妈妈,女孩子长得像爸爸,别人说的话好象总有一定的道理,你嘴巴和鼻子真的和你妈妈一样一样的。

  你白天总是睡得特别安稳,就像你妈妈一样,你妈妈也是个夜猫子,晚上兴奋得比谁都晚,白天睡得比谁都多,有了你以后怕对你影响不好才收敛了起来。从前我总是说她,现在她可能有点生气了,把你这个小东西留给了我,算是惩罚我吧。

  你妈妈刚刚开始有你的时候给你写了好多信件啊,每一字一句都只是关心你是否健康。我的想法也和她一样。

  小东西,你妈妈挺爱你的,可是将来我不知道怎么跟你形容你妈妈的样子了,她如果还在的话,对待你定是十分温柔的。

  小东西,你白天睡觉的时候很安稳,有时候嘴角会笑,我有些许怀疑是不是你妈妈跑回来看你了。

  如果是的话,我可真是嫉妒你,你妈妈她啊,真的给你很多很多的爱了,她有你的时候日子无聊,给你织了好多毛衣,唯独没有我的一件的时候,那会儿,我是真的嫉妒你。现在,我却有点儿恨你。如果没有你,我和你妈妈应该会像没有孩子的夫妻一样上班下班,两个人,两个碗,一荤一素,三餐四季吧!

  说实话,你妈妈挺懒的,下床关个灯,晚上煮个米都嫌累,可是你不能像她一样啊,你妈妈说了,生了孩子,就让孩子勤奋点,以后要照顾她的。这句话,现在想起来真讽刺。

  你睁开眼睛笑的时候其实不怎么像她,但是我感觉有她的气息,毕竟你是她带来的。

  你刚刚出生那会儿,你外婆外公气得满月酒都没来看你,我也没有太多的精力去照顾你,唯有奶奶和爷爷顾一顾你,看看,你比别的孩子还要没福气。

  慢慢的,外公外婆没有办法不去想他们的女儿,你也是他们女儿留下的唯一的活物,终究还是要来照顾你,你爷爷奶奶也害怕我照顾不好你。外公外婆每次来见你都悲喜参半。

  事实证明,我一个大男人真的没办法照顾你个小东西,怪我太粗心了,也怪我太没细节,我照顾你总是照顾不好,如果你妈妈在,指不定要骂我。

  后来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商量好了,我出去工作,他们留在这里照顾你。从前他们见面怎么都要吵两句,现在为了你,他们怕吓到你,说话都不敢太大声。

  你偶尔的感冒发烧都把我们所有人都搞的鸡飞狗跳,我们紧张的一惊一乍,如果你妈妈在,那她呢?如果是她,我猜她一定会气哭,一定会怪她自己没有照顾好你。

  但是,她…真遗憾啊,她缺席了你的成长,你妈妈对待小孩那么温柔的一个人,她在的话会把你疼成什么样子啊?

  小东西,你一天一天的长大,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也在一天天变老,外公外婆多了很多白发,有时候我回来晚了,我会看到外公外婆对着你妈妈的照片偷偷红了眼眶。

  我不敢想,如果,你妈妈当初连你也没有留下,你外公外婆该怎么办啊。

  你慢慢的长大,长得也越来越像你的妈妈,神奇的是你开口第一句叫的竟然是妈妈,你外婆听到了以后没忍住,偷偷跑开哭了,你妈妈,我太太,外公外婆的女儿,和爷爷奶奶的儿媳妇都被你的一句“妈妈”把记忆冲刷出来。

  往后你叫妈妈叫的很频繁,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总是笑,唯有我看着你,笑不出来也怨不了。

  你似乎很少叫我爸爸,也很少亲近我,把我当成一个不合格的父亲,你妈妈在的话免不了又要来骂我。

  慢慢的,你上幼儿园,可能是被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偏爱太多,你有些无法无天,总是闯祸。我不知道该怎么去说教你,你跟你妈妈长得太像了,男孩子却长得像你妈妈一样秀气。

  我没办法对着你的脸去说教你,唯有一点一点的跟你讲道理,可是你这个年纪,哪里听得懂什么道理,就像你妈妈一样,犯了错总是不想听我说话。

  于是我没忍住扯着嗓子凶了你,你哇哇大哭,我看着你哭,我也挺难受的。你妈妈也是一个骂不得的人。我不知道我的说教到底成不成功,自那以后,你比别的小孩子安静懂事了许多,我才知道我那天不该那样的,你不听教,我该多点耐心去指导更正你,而不是用冷暴力。你妈妈在的话必定要找我报仇雪恨!

  你性子一点一点的收敛了些许,但孩童的玩性还是让你慢慢恢复了活泼,这才让我好过了一点。

  当你发现别的孩子都有妈妈而你没有的时候,你来问我:“爸爸,妈妈呢?妈妈去哪了?“

  我的回答只能是说:“妈妈在你看不见的地方一直在保护你长大。”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懂,隔了没几天你又来问我:“妈妈是一个怎样的人啊?”

  这次,我的形容词有点儿不够用了,我想了整整一天才来回答你:“你妈妈啊,很漂亮,像你这个小东西一样漂亮,很温柔,很单纯,还有点蠢,爱哭,爱笑,爱闹,比你这个小东西还要小东西。你妈妈也很爱你,她在她来的及的日子里给了你最平凡也最伟大的爱。”

  你妈妈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永远长不大一样,如果她在的话,那她应该会跟你一起去捅不少篓子,说不定我得挨家挨户的跟着街坊邻居像一个大家长一样去协调,给你一个难忘的童年,但她也一定会比我更多的陪伴你,她会比我多些耐心,多些温柔,多些爱意。

  小东西啊,你一点一点的长大,可是我对你妈妈的思念一点也没变少,反而越发想念她了,怎么办?

  小东西,其实有时候你跟你妈妈挺像的,她很喜欢吃香菜,可是我和你爷爷奶奶都不喜欢,她也很喜欢吃鸡胗和鸡肠子,别人无肉不欢,她是吃菜当饭,每餐都必须要有青菜,你恰巧跟她一样。你也很喜欢吃青菜和麻辣的东西。却又不怎么吃,像极了你妈妈,你妈妈就是这样的人,对于麻辣菜式又菜又爱。

  你妈妈高兴会笑到露牙龈,不高兴会撇嘴,好多小习惯你都跟她很像很像。

  如果你妈妈在的话她和你简直就是一个放大版一个缩小版。

  你妈妈啊,她其实刚刚发现有你的时候学了好多东西啊,婴儿的辅食,衣服的尺码,还有你需要注意到的东西。她都有在计划。可是你好像配不上你妈妈的计划啊。

  我一点一点的拉扯你长大,看着你越来越大,也按着你妈妈想象的那样健康,我就觉得挺好的,因为,你妈妈希望你这样。

  爷爷奶奶总是希望我再去给你找个小妈,怎么可能,我这辈子的心愿只是快点把你养大成人我去找你妈妈。这辈子我有过你妈妈就已经足够了。

  长大以后,你会成为一个怎样的人,你妈妈曾经说过不那么重要,但是你必须要成为一个善良正直的人,真的等到了那天,我就该去找你妈妈了,我在你身上耗的时间够多了,我怕你妈妈等的不高兴不耐烦了,你妈妈其实不那么好哄。

  每每看到你,我总能是想起她。小东西,你长的很像她。可是她是我唯一的妻。她也是因为你才没有跟我故事续写的。

  小东西,其实我不那么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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