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我住在松江
今夜,我住在松江
日子一天天飞快地重复着千篇一律的流水账。无非就是每日清晨醒来读词自励不已,白日贪婪得很不能把时间都紧紧攥在手心里然后随心所欲地做着喜欢的事;此外就是下班后照顾好放学的少年身上衣裳口中食。或许,只有在临近周末的时候才突然灵光一闪,原来,生活不只有流水账,还有我们一周一会的松江。可是,记了十几年的庸俗流水,怎么也会偶尔飘着几朵落花吧:我对自己的记录习惯从来都没有感到厌烦,更打心眼里不愿承认这就是流水账,并且对立足此刻遵从内心的生活方式感到由外而内的和谐饱满。少年眼中我笔下的啰嗦唠叨,其实只能说明他还没有经历真正的生活。
三个人的松江下午茶。三四点钟的太阳已经不那么热烈了,茶壶茶杯和茶水一派欢腾。院子里的五朵红玫瑰正好开成一束。少不得各处巡视一番,黄瓜丝瓜茄子辣椒长得喜气,番茄秧也挂了五六个青涩的果。几天前还很稚嫩的葫芦如今枝条已壮,伸出的触角各处嗅着,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蔷薇枝叶蔓延了小半面竹篱笆墙,葫芦架也高高竖起。新发的荷叶涨满了水缸,亭亭玉立的新荷像二八少女。墙角的芭蕉叶与荷叶一起,把院角挤得满满当当。毛豆已经结豆荚了。满眼的青翠在黄昏的风中荡漾。
零零后都走进高考考场了,我们这茬七零后也该思考养老了。下午跑了一趟医院,为我那提早告老的腰椎,也因为刚拿到手的体检报告上突然多出的两三行字。各种焦灼病态的脸上写着千篇一律的心事。走进医院的心情总让人莫名压抑,越是想逃离,越是被牢牢束缚。从肉身发出的信号都是善意提醒,活到四十多岁的中年,已经开始学习慢慢接受无法摆脱的肉身桎梏。
很不喜欢照相,年轻的时候觉得自己长得不漂亮;年纪不轻了,不愿面对容颜的衰颓。早上经常一起结伴走路上班的同事邻居随手抓拍了两张这个初夏的我。半新的棉麻布裙搭配的丝织长衫,越旧越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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