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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的路上,沈云的心情多少有些沉重,自己虽不知道血煞鹰王到底怎么了,可是自己刚才把了一下他的脉,却是脉搏微弱,内力全无。要知道血煞鹰王的功夫和白眉道长逍遥子不相上下,江湖之中鲜有人是他的敌手,那他老人家是怎么受伤的?沈云心里满是疑问,快步的奔回家中,可当着如此多人的面又不好询问柳杰,好不容易等到了晚上,这才悄悄的溜出了自己房间,也没等柳杰来找自己,自己主动摸到柳杰的房间外,轻轻的敲敲门。柳杰在柳家的地位并不低,等柳杰打开门之后,沈云一闪身进了屋内,立刻问道:“我大师父他怎么了?”沈云脸色一沉,道:“少给我装蒜,你知道我问的什么!”柳杰思索片刻,道:“进来说吧,你这杵在门口要是被人看到了可不好!”沈云走了进去,柳杰顺手关上了门,走到桌前,拿起茶壶缓缓的把沈云面前的杯中的茶倒上,问道:“你见过鹰王了?”沈云瞟了一眼茶杯,拿起一口喝干,咚的一下把茶杯放下,这才道:“是,大师父的武功不弱,完全可以跻身江湖七圣,到底是什么人可以伤了他?”沈云也懒得绕圈子,直接就直奔主题,柳杰作为鹰王身边的人,或许可以知道一些什么。柳杰道:“正如你所言,鹰王功夫完全可以和七圣相提并论,丝毫还差,要伤他谈何容易,可若是他最亲近的人的话,那又另当别论。”沈云疑惑道:“最亲近之人,难道是他的儿子或者女儿?”柳杰道:“不是,他当初最信任人之一,没想到他居然和鹰王的敌人联合起来,暗中给鹰王下了毒,而且此毒非常霸道,可能出自唐门!”柳杰奇道:“什么又?”诸葛长青之所以丧命也是因为唐门的剧毒,然而柳杰却不知道。沈云道:“既然知道所中的毒是唐门之毒,为何不去找唐门取解药?”柳杰道:“说得那么容易,鹰王所中之毒是否是唐门之毒我们也只不过是猜测而已,以鹰王的性格,你觉得他可能会去问唐门要解药?”血煞鹰王一直都是心高气傲,即便知道自己中了毒,也知道自己中了什么毒,也不可能去问唐门要解药,毕竟双方可是势不两立。正因为这个原因,毒药一直都蚕食着血煞鹰王的身体!沈云心里好好的琢磨了片刻,道:“难道仅仅是因为毒药?”若是光是毒的话,还不至于把鹰王折磨成那种样子。柳杰叹口气,道:“当然不可能仅仅是因为毒,现在鹰王已经功力全失,和一个普通人没什么区别,比起普通人,他现在还身中剧毒。”沈云的心里沉了下来,问道:“那若是解毒之后,还能不能恢复功力?”柳杰摇摇头,道:“不行,即便把毒解了,鹰王的功力也没办法恢复,也就是一个普通老人而已,运气好的话可能在活个一二十年,如一个普通人一样颐养天年!然而有些人显然不想他这样,只要鹰王一天不死,他们就觉得鹰王是个很大的威胁,这也是为什么鹰王要藏在金山寺了!想当初纵横天下,所向披靡的鹰王,此刻却要屈居这小小的寺庙之中,真让人不甘心!”他们?沈云突然想起当初柳杰来救鹰王的时候好像也是因为鹰王教派内讧,于是很认真的看着柳杰,问道:“当初大师父之所以愿意留在锦衣卫的黑狱之中,就是不想参与内讧之中,你救出了他老人家,现在他病重,身边也没什么可信之人,你不会背叛他吧?”
沈云正色道:“希望你如你自己所言,若你敢做对不住他老人家的事情,即便是天涯海角,我也追杀你到底!”柳杰心里一寒,旋即道:“我要是出卖鹰王的话,怎么可能还等到现在?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柳杰略微一思索,道:“你说唐青云?可如此一来,你是鹰王徒弟的事情岂不是败露了?”沈云反问道:“那又如何?难道我就该眼睁睁的看着大师父如此?我明日一早就出发,这段时间你好生照看。”柳杰看着沈云没丝毫犹豫的脸上,心里多少有些意外,没想到沈云居然愿意为了鹰王而暴露自己本来就不应该暴露的秘密。沉默片刻,点点头,道:“包在我身上!”沈云离开了柳杰的房间,并没有回自己房间去,而是直奔冷非凡的住处,在柳家可并没有把冷非凡当沈云的跟班,而是当成了贵客,安排在了厢房之中。
推门进去,冷非凡正在擦自己剑,这剑并不算什么名剑,可跟在他身边已经好些年,在他的眼里这剑就是自己手足。进了屋之后,沈云取出了身上的断水剑,放在了桌子上,灯光之下,断水剑带着一丝让人着迷的光晕。冷非凡的眼睛顿时被断水剑吸引,可片刻之后也就移开,道:“你的剑是好剑,不需要炫耀。”沈云道:“我并没有丝毫炫耀,明天我要去一趟台州,你不用跟着我,替我用这把剑保护一个人!”冷非凡的目光再次看向了断水剑,奇怪道:“你难道就不怕我带着这把剑逃了?”断水剑是难得神兵利器,他居然愿意把这把剑或者说是借给自己,还真不怕自己一借不还,江湖如此之大,他又怎么能找到自己?沈云道:“怕是另外一回事,你若能保护他等到我回来,真金白银奉上!”冷非凡道:“这点我倒是相信,你可是柳家未来的夫婿,最不缺的就是银子!不过我这人向来只杀人,不会保护人,那可不是我的专长!”说完,又继续擦拭自己的手里的剑。沈云想了想,道:“那好,我就换个说法,杀那些悄悄靠近金山寺,想对金山寺里面僧人意图不轨之人,如何?”冷非凡抬起头来,咧嘴一笑,道:“这就没问题了,不过我可说好了,要是你回来没人去对金山寺僧人意图不轨,那也得给银子,毕竟从现在开始,我就算受雇于你,我也不能接其他的生意,要是没人来的话我杀不了人也就没银子赚,那我吃什么喝什么,算起来还是很吃亏!”沈云道:“这个你放心,要是没人的话那就按照天算,多少钱一天你说了算,大家都是痛快人,你就给个价,到时候一并结清,绝不赖账!”冷非凡笑道:“这点我相信,你杜青峰在江湖上好歹也有那么一点点的名气,又是柳家的乘龙快婿,这话一说出来当然是君子一言,快马一鞭,这样吧,看在大家还是有几分交情的份上,有人的话按人头算,没人的话就十两一天!时间长的话我还可以给你打个八折,来个优惠价!”冷非凡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从冷冰冰的杀手变成了一个市侩的商人。沈云伸出了两根手指头,道:“我给你二十两,只需要你尽心尽力!”冷非凡疑惑道:“二十两,嗯,看样子要保护的人很不一般啊,不过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是我们这行的规矩,我也不能坏了规矩,既然答应你了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给你拦下,二十就二十,成交!大家也算熟了,也就不用你立字据。至于这把断水剑……”
冷非凡的目光再次看向了断水剑,脸上的神情不断的变化着,对于一个用剑之人而言,能得到一柄绝世好剑那可是毕生的心愿,现在这剑就放在自己面前,自己甚至可以拿剑跑人,那谁还能拦得住?挣扎了好一会之后,冷非凡这才把目光从断水剑上移开,继续擦拭着自己手中的剑,道:“算了,我用惯了我自己的剑,这剑我不习惯,反而有些碍手碍脚的,到时候要是被人给杀了,我找谁去说理去?”沈云遂收起了剑,道:“那好,既然你看不上这把断水剑,我还可以给你其他的,柳家的铸造的剑在江湖之中也有几分名气,你自己去选,看上合适拿走便是!”冷非凡笑道:“这样倒不错,不过先说了,这剑可是你叫我去拿的,不能算银子。”离开冷非凡的房间,沈云来到了柳芷若的小院,此刻已经二更快接近三更了,房间内却还亮着灯。沈云走到门口,心里却又几分犹豫,此刻门却吱呀一声被打开,换了一身便服的柳芷若站在门内,道:“进来吧。”
沈云犹豫了片刻,这才进了房间,在屋内的桌子上此刻放着一个小小的碳炉,碳炉上放在一口砂锅,正呼呼的冒着热气,除此之外桌上还摆放着两套餐具,一壶小酒,奇道:“你知道我要来?”柳芷若轻轻一笑,道:“早上你出去之后回来就显得有些心事重重,午饭和晚饭也吃了一点,我就琢磨着你有什么心事,让人准备了这些,你若要是不来的话,我就派人去叫你便是,坐下吧,差不多了。”沈云闻言坐在了凳子上,柳芷若这用毛巾小心翼翼的包裹着锅盖,放在一边去。锅盖一揭开,顿时烟雾腾起,随之而来便是香味,让本来就没吃多少的沈云此刻肚子居然不由的咕咕叫了起来,居然感觉有些饿了。锅中沌的是莲藕和排骨,加上了几颗红枣和枸杞,让汤汁微微有点泛红。柳芷若端起了碗,盛了一碗汤,放在了沈云面前,道:“你先喝口汤,看盐味如何?”看着碗中略微有带着红色,表面上漂浮着一层油色的汤,肚中的饥饿感更重,然而却没一丝胃口,心里此刻多少有些挣扎。自己和柳芷若已经有夫妻之实,她肚子里面也有了自己骨肉,意味着一个女的完全把一生都托付给自己。昨天她让柳生渊老爷子给自己两人选日子,虽说还没定下来,不过最快也就这一两月,要是久了会正如她所言就遮不住,那时候柳家就会沦为天下人的笑柄。
现在自己却不得不去一趟台州,把唐青云找回来,让他救鹰王,那么自己和鹰王的关系也就暴露,自己并没有觉得鹰王即便是魔教人物又如何,可其他正派人士却和魔教势不两立,若她知道自己师父是鹰王,会不会非常生气?然而自己若不去台州,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鹰王被身中剧毒折磨?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若无鹰王,自己岂能有今天?若是为了自己前程而不闻不理,岂不是忘恩负义?一时间,沈云觉得自己站在了一根独木桥上,进退两难。“不是!”沈云回过神来,掩饰心里慌乱连忙一笑,拿起勺子,舀起一勺汤,灯光下,汤表面的油渍闪着七彩斑斓的光彩,就好像一面镜子一样,反射出来的却血煞鹰王的那张消瘦的脸。沈云心里一横,突然下定了决心,把汤勺放回了碗里,道:“芷若,有一件事憋在心里很久了,我想给你说!”(未完待续)
程子君,又名程双红,作家、编剧。笔名:程晓枫、程虫虫、梅映雪、梅虹影等,生于八十年代,河南省周口市人。金牛座男子,以通透为理想,以简单为目标,人生信条为“一切看透,更要相信美好”。诗歌、散文、小说等作品散见《河南日报》《芳草》《羊城晚报》《短小说》《精神文明报》《雪花》《现代家庭报》《扬子晚报》《青年作家》《人民日报》《长沙晚报》《吐鲁番》《青少年文学》《思维与智慧》《读者》《青年文摘》《青年博览》《报刊文摘》《37°女人》《小品文选刊》《传奇·传记文学选刊》《佛山文艺》等刊物,诗歌、散文、小说作品入选年度选本。著有长篇小说《雪花神剑》《血海浪花》《苍茫》《法医龙飞》《面包树上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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