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威航空求救失败，洲际旅行廉价不再

11月9日，在挪威政府宣布不再提供财政支持之后，挪威航空（亦称挪威人航空）悲壮地表示“非常失望”。鉴于现有资金将在明年一季度耗尽，因此若没有援兵的话，挪威航空多半要光荣阵亡。

图：挪威航空737　Jetphotos图片

摄：Laszlo Fekete

挪威航空是挪威最大的航空公司，也是“远程廉价航空”的先驱者之一。事实上，它也是欧洲重要的大型航空公司之一，其机队规模当前高达129架。它现在拥有超过5000名员工，在瑞典、英国、爱尔兰甚至阿根廷都拥有分支机构。

挪威航空最早是1993年创建的Norwegian Air Shuttle，它起先只在欧洲运营廉价航空，依靠高密度运营地中海等旅游航线，艰难地在欧洲各大巨头脚下找饭吃。在2014年前后，它获得了资金青睐，开始大举扩张机队。仅2019年，挪威航空就引进了35架飞机，让全世界都瞠目惊舌。

图：挪威航空787在迈阿密　Jetphotos图片

摄：HAOFENG YU

2015年6月，挪威航空引进首批6架波音787-8远程宽体客机，开始了“远程廉价”的实验。因为当时跨大西洋客流凶猛，它的票价竟然能卖到1000美元，这使得它为787-8配置了32个所谓的“公务舱”，以至于被业界称为“伪廉航”。

大西洋航线的赢利，引诱挪威航空进一步投入。它现在787机队已经高达37架，开始出现“运力过盛”的问题。而且，随着737 MAX和A321LR窄体机加入大西洋航线竞争，挪威航空的利润率急剧下滑。它过于依靠北美市场，如果瑞安航空真的将机票砸到“10英磅”的话，挪威航空估计会“瞬间石化”。

图：瑞安要把大西洋航线砸到10磅　Jetphotos图片

摄：Marta Costa

近来年越来越多的人认识到，加上自购行李和餐食费用的话，挪威航空其实不划算。不仅“价格屠夫”冰岛航空的机票经常比它便宜，而且只要达美或汉莎这些公司稍微加大优惠力度，挪威航空的客源就会迅速流失——洲际航空的背包客不多，大多会携带行李箱旅行，这成为了远程廉价航空无法回避的一个现实。

事实上，这也是所有“洲际廉价航空”都无法回避的一个大问题。近20年来，廉价航空在全球大行其道，将越来越多的人带上天空。其成功取决于较短的航程，一来乘客不需要进食和托运行李，二来可以短时间忍受憋屈的空间。但长程的洲际航空情况就不一样了，想一想要在拥挤的机舱里不吃不喝地坐上十几个小时，很多人都会发疯。

图：“亚航远程”拥挤的客舱　摄影：拉上窗帘

基于这个原因，美国西南航空和瑞安航空等廉航鼻祖几十年来一直都不去碰“洲际廉航”这个领域。从全球范围来看，无论是失败的香港甘泉航空，还是前途未明的“亚航远程”，其实都没有彻底解决“延伸廉价航程”这一世界难题。亚航远程曾开辟有日本、澳大利亚和毛里求斯等远程航线，但一直是苦苦支撑。近期受疫情影响，亚航远程已停业重组。

图：先驱“甘泉”在坟场　Jetphotos图片

摄：Radek Oneksiak

挪威航空在大西洋航线上的成功，有人说已经是廉价航空的“航程极限”。因为从北欧出发到美国最短只需六个小时；如果“夕发朝至”的话，“睡一觉就到”的方式颇受年轻人欢迎。特别在夏天旅游季节，双肩背包足够容纳换洗衣物，没有额外的行李费用。

但即便如此，目前也只有加拿大的越洋航空还在使用廉价方式支撑跨大西洋定班航线，其它的诸如柏林航空、XL Airways和Meridiana fly，都已经不在了。在更长的太平洋航线上，至今只有日本的Zipair表示要尝试。然而出师未捷遇新冠，它的母公司日本航空现在大亏其钱，Zipair能不能飞到美国都还是一个未知数。

图：日本人准备前赴后继　Jetphotos图片

摄：Kinmei

夹在成本、旅客需求与传统航企之间的远程廉价业务是如此的艰难，以至于先驱们都陆续地阵亡了。资本的事情与乘客无关，但如果考虑到“亚航远程”经常售卖1800元自北京（经吉隆坡）至澳大利亚的往返机票，那么也就意味着当挪威航空和亚航远程这些先驱们倒下之后，大家渴求的“便宜的洲际旅行”，就基本上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