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文学少年》增刊:刘高杰(河南)
十年前,刘桐出生的时候我就在旁边。
从小到大,看电影、电视剧、文学作品,总是这样一幅场景,生产的女性满脸汗水,大叫不止,左右的人手忙脚乱,一片哗然,医生鼓励,半晌,一声啼哭,终结。但我经历的场景全然不是这样,妻子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只是抿着嘴忍者,而女儿出生是真没哭的。我记得当时我在产床边流着泪看产后虚脱的妻子,妻子问孩子怎么样,怎么没听到动静,我才猛地警觉竟然忘了关注这个刚落地的小生命,我记得当时诚惶诚恐地问医生,怎么没有听到孩子的哭声,医生没有说话,一边检视妻子状况,一边反手一巴掌打在女儿的屁股上,女儿这才哭了,声音还算清脆,但绝对谈不上嘹亮。妻子说快去看看,我走到女儿的旁边,看她却已不哭了,只将手指放在嘴里,吮的竟然发出了声音。
那面孔也确乎谈不上漂亮,所以当我告诉妻子孩子很丑时,医生都忍不住拿眼睛狠狠瞪了我一下。当时,我还无法想像,这以后的日子,她会深深地根植于我的生活,融入我的生命,再也无法分离。
而后的日子就是平常的过了。
这孱弱的生命,那软软的躯体妻子甚至不敢碰触,我便试着给她穿衣,居然也能应付。不到一个月,聪明的小家伙便会用眼神跟父母交流了。之后的日子是累并快乐着的,全家人的精力似乎都不如她充沛,有时候无休止地哭闹,会把一家人都折磨的精疲力竭。
她怎么会记得,为了哄她睡觉,我们会深更半夜抱着她在屋子里转悠的情形?我甚至为了她开始学唱摇篮曲,以至于后来,没有我的歌声她居然哭闹着不肯睡去。然后,我要学着编故事、甚至儿歌,我至今还记得诸如天上一颗小星星,地上一个小桐桐,星星很小放光明,桐桐虽小很聪明之类的句子,就是这些句子陪我们一直到了幼儿园,甚至更久。如果感冒发烧拉肚子,那才叫人心焦,当时恨不得磕头烧香拜神仙再不然干脆自己生病也好过看她受罪,有一年临近年底,在医院打点滴,她还没哭,母亲和妻子已经哽咽到无法与医生交流。
忘不了她蹒跚学步时的憨态,那一天正是她一周岁的生日;忘不了她让人啼笑皆非的话语,爸爸的胡子长到腿上了;忘不了她对学校生活的向往,忘不了她对“小魔仙”的迷恋,忘不了她参加幼儿舞蹈班的情形,忘不了她学会骑自行车时的惊喜……今天,当我重新梳理这一幕幕难忘的瞬间的时候,我居然泪流满面,那如歌的岁月!居然成了过往!
十年,似乎只是一瞬间,那个幼小孱弱的婴儿竟变成了一位亭亭的少女。现在,她就坐在我的旁边,迎着三月和煦的阳光,看书,安静的像一粒种子。而我,就在旁边,拿着手机,写她,我的女儿。
2021《文学少年》增刊征文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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