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荔文学·散文·纯子】演出 / 开普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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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出

文/纯子

刚参加工作没多久，工会主席让我去跳舞参加演出，一向胆小的我极力推辞，主席便不再强求。我与舞蹈就这样擦肩而过。

三十年后，在太湖边再次偶遇舞蹈：社区国庆节搞庆祝演出，刚刚认识几天的姐姐们拉我组队，我虽然胆怯，但还是想挑战一下，反正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挥霍。就这样，我拥有了一个美好的梦想，希望自己在不久的将来可以登上真正的舞台，跳出最美的舞蹈！

风动太湖，江南秋未老。街头巷陌，无处不芳草。每天傍晚，我们在湖边练舞，少不了蚊虫叮咬。后来社区的两位美女领导将舞蹈室留给我们。九个人的团队平均年龄五十五岁，平时只是自娱自乐跳跳广场舞。现在要上台演出，非同儿戏，这些老胳膊老腿稍微加大训练强度，就会腿痛脚痛，几天下来，就有几个姐姐吃不消，我也不例外，右膝原本不好，每天的蹲起动作频繁操作，痛到起不来。面对半个月的紧张排练，痛也只能忍忍，没有时间矫情。没有乐感，没有舞台经验，没有身材，没有颜值，就这样一无是处地坚持，就这样千遍万遍地苦练，就这样昼夜不分地揣摩。每天能装一脸盆的汗水，终于换来了熟练的舞蹈动作。大家信心满满地参加彩排，却被浇了好大的一盆冷水：其他节目均为年轻演员，都是些从小学习舞蹈的半专业或专业演员，婀娜多姿，青春飞扬。相比之下，我们这些大妈动作僵硬，毫无美感。不言而喻，第一个被淘汰。老师流下了委屈的泪水，毕竟大家克服了太多的困难，用了百分之二百的努力。社区领导目睹大家的辛苦，有所不忍，便再次力争，总算要来了一次机会。

9月26日正式演出，25日临时请了老师前来指导。老师看过舞蹈，认为太死板，便重新编排了进出场的队形，以及中间的三次队列变换。经过改动，效果好了一大半！大家重拾信心，更加用功。只是时间太紧，只练了三遍，下午又去彩排，因为不熟悉，还是出了差错。晚上，姐妹们拖着跳了一天舞、疼痛难忍的腿脚，室内室外无数次地排练新的动作，比如，在哪个节点出场，在哪个节点转圈，九个人要整齐归一，何谈容易？鞋跟随时会踩到拖地的裙边，出现突发事件。所有的困难，只能自己克服。

第二天就要演出，这样的速度，怕是从未有过。而且我们大多数是第一次上台演出，不说别的，心态就好不了，压力山大，一会口渴，一会又要去洗手间。前所未有的紧张！关键只练了半天的动作也不熟悉！会顺利通过吗？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上台之前的状态只能用一个词形容：忐忑不安！

台上星光灿烂，台下激情四射，幕后如临大敌！音乐起，我打头，碎步提裙跑上，放裙，转圈！……就在一切有序进行中，我突然间提早做了一个腾飞的动作！这一飞，脑子大乱，后续连错两个动作，便一直看着右侧的姐姐，机械地跟着跳，艰难地熬过漫长的半分钟，尽管台下一眨眼的功夫，大多数观众察觉不到，但是回放视频，还是能看出一点误差。结尾的动作，一号演员蹲下的瞬间，踩到裙子一下子滑倒，这点小小的意外让她无法接受，向来完美自信的她自责不已！其实这位姐姐是我们的台柱子，极少出错，舞姿优美，行云流水般流畅自然。心大如海的我，用一首七绝记录下这次不算圆满的演出经历：娇娥一绊倾城媚，绰约纤姿舞汗微。秋庆师恩言不尽，丹花九朵抱香归。岁月绵长，我习惯将所有的不堪转换为人间美好，用悦己之笔悦人，用悦人之语悦己！

秋风尽打枯残叶，寒凉总欺破败枝。原来，演出未必都是风光，付出未必都有回报。生活，总是这样出其不意，要么惊喜，要么惊吓！

2020.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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