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青春,那些逝去的诗歌
是夜,月光朗照。是夜,星光灿烂。是夜,清风阵阵。
我种下了一首小诗,深深地埋在土里。四周是无边无际的玉米和麦子。四周是无边无际的炊烟和芦花。
我坐在唯一的小屋里,又黑又小的屋子。
没有灯。
我就着月光和星光,开始写诗。这是我最早的诗歌之一。竟然是《忧愁》,但如今回想起来,全然忘了。只记得有这样的句子。“忧愁人有忧愁事,忧无头时愁方休。”那时候,因为身体,因为贫穷,对未来充满了焦虑,所以心中总是装满了忧郁。吟风弄月,总是离不开一个愁字。
零零落落的,写了不少的诗,长长短短的,有打油诗,有现代诗,有散文诗,内容驳杂,不一而足。
这些诗,都随意写在本子上,很快便失落了。这便是最初的诗歌的尸体。没有棺木,没有坟茔。
大学时代,正值文学的繁荣时期,诗人或者小说家辈出的时代。一首诗歌往往可以成就一个人。我与同学也被这种氛围所感染,专心致志地弄起文学来了。我们创建了全校第一个社团,一个文学社。创作的冲动纷至沓来,有时候夜间也会爬起来写诗。上课时候写东西更是家常便饭了。记得那首最长的朗诵诗《昨天.今天.明天》就是两节政治课写就的。后来登载在自编的刊物上,并参加了学校的朗诵比赛,一举拿到了内容和朗诵的两个一等奖。
文学社至今仍在苦苦撑着,全然没有我们那个年代的激情和投入了。那些登在刊物上的诗歌,或稚嫩或老道,都随风散去,大多数都成了尸体了。而我,依然执迷不悟,继续着我的文学的梦想,不知道制造了多少诗歌的尸体了。也许早已都可以堆成一座小山了。那坟墓没有墓碑和标记,终于有一天,我自己也不记得埋在那里了。
而我,在院报上正式刊登的第一首诗,竟然是《落日》。这是否早已预示了我将要走更远的弯路,才能见到光明呢。黑夜如此漫长,浸满了我的愤懑和忧伤,我将不得不收起起所有的悲哀和自卑,义无反顾地向前行去。因为,我至今仍然这样觉得,时代不仅需要快餐,更需要纯文学。需要名著需要经典,需要气势磅礴的大型史诗。海子已经做了很好的尝试,但奈何他活的太短,虽然天纵奇才,也难以完成鸿篇巨制。我一直在行进中。带着阳光背影和勇气,无人能够阻挡我前进的脚步,没有人,永远也不会出现。
我踏着诗歌的尸体前行,乘着梦之舟,头顶阳光,向着遥远的东方奔去。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