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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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我只是去新疆上学，过几年不又回来了吗？”园丁苑广场的石凳上，女儿耐心地向母亲解释，声音里隐含着急切和向往。

“如果仅仅是上学，我没意见。但这是国家专项，援疆计划，你毕业后必须在新疆工作的。”母亲说着，眼睛里已经泪光闪闪。

“妈，您说我考的分不上不下的。我若想上好点儿的学校，这是唯一选择。哪里黄土不养人，祖国四面八方都需要我们去建设。”女儿半撒娇半哀求，好像瞬间就要分别。

“妞，九年！假如你只在新疆工作五年！你的美好青春，你的大好时光，就只能奉献给边疆了。以后能否回来，都只是未知数了。”母亲言语哽咽，泣不成声。

“不会的，妈。我还可以考研的。我已经咨询过了。”女儿字斟句酌。“如果我随便上一所学校，出来找不到合适的工作，那不也是一辈子受累吗？”

“问题是你去了新疆也未必一帆风顺呀！那么远的路，受了委屈无处诉！”母亲哀怨地看着女儿，眼神里尽是慈祥和温柔。

“妈，西部大开发是国家大政方针，国家如母亲，她不会让任何一个孩子受到伤害的。”女儿掏出手机，指着地图给母亲讲述。“现在交通如此发达，新疆也早已不是不毛之地，您就放心吧！”

“儿行千里母担忧。你若在新疆找了男朋友，成了家，那可如何是好？女儿是母亲的贴心小棉袄，谁舍得让小棉袄远走高飞？”母亲再次泪崩。

“妈，我保证，我不会。我在新疆工作几年后，我就回到您身边来。陪您散步，陪您聊天，陪您晒太阳，陪您跳广场舞，陪您做许许多多的事情。”女儿笑着笑着，眼眶也湿润了。

“妞，在新疆工作几年后回来就业，你真的不占优势。那时竞争更激烈，你哪里能和刚毕业的孩子们抗衡？好话歹话，我早已说了一箩筐，其实也只有一句，妈不希望你受苦受累。如果你还不死心，我们这就去签字。咱俩签字后，可再也没有更改的机会了。你三思而行。”面对女儿的执拗，母亲无可奈何，只能听之任之。

“妈，我绝不后悔！我绝不让您失望！现在5:50，工作人员马上要下班了。快点！”女儿挽着母亲的胳膊，笑眯眯地向教委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