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恩作品：逮蚰子

逮蚰子

文、程子恩

蚰子又名蝈蝈，一到秋收季节，豆棵里，红芋地里时常可见。小时候有一首歌谣:“懒汉二流子，上地逮蚰子，蚰子咬着手，抬着上界首，界首治不好，死了以个鸟！”大概是大人们最烦小孩子玩物丧志，提笼架鸟，为警告他们而编。尽管这样，孩子们仍饶有兴趣，一边唱着这首警示歌谣，一边偷偷上地里逮蚰子。

蚰子肚子很大，又称大肚老母蚰，经常靠庄稼的绿色掩护，发出诱人的声音。干着干着活，我与政治听到蚰子的叫声，不约而同地说:“蚰子！”便顺着声音搜寻而去，蚰子会飞，而且十分警觉，一旦发现有人搜寻便会马上停止叫声。为了防止蚰子发觉，我们蹑手蹑脚，顺着声音摸去。政治眼睛不好，但耳朵灵得很，不一会便摸到蚰子身旁，我们双手向下，猛地扑过去，蚰子发觉后，拼命地逃跑，但不及我们的速度，飞不了几下，便被我们俘虏。“它咬手哈！让我来拿！”政治边说便捏住蚰子的双腿，我们找一个罐头瓶，瓶盖上扎了许多眼，把蚰子塞进去，怕它饿着，又摘了几片红芋叶放进去。

“罐头瓶子太闷，我们编个蚰子笼吧！”政治说。

说干就干，我们找来麦秸桯子，政治心灵手巧，边编边琢磨，不一会一只蚰子笼编出来了，把蚰子装进去，塞进去几片红芋叶，挂在薄篱子上，停不多久，耐不住寂寞的蚰子便发出了“唧唧”的声音。

柴进按：蚰子，我小时候在舅舅家见过，只是胆小，没有敢去逮它。我舅舅刘恒超编的笼子精致又好看，简直就是小小的亭子，感觉蚰子在里面唱歌还是很好玩的。舅舅也教过我这首讽刺那些“贪吃贪睡不干活，不可教也”的懒汉二流子的童谣，只是内容与程先生所记录的略有不同，也未见县文联编印的《界首民间歌谣》和应连飞的《界首民间歌谣集》所收录。

全文如下：

懒汉二流子，下地逮蚰子。

蚰子咬了手，赶紧上界首。

界首治不好，死了掖个屌。

最后一句是界首土话，有点粗俗，就是死了算了无所谓的意思啦。

本文由程子恩先生授权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