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知青回忆录]被拒收的知青(七)
被拒收的知青(七)
到了第二年秋天,我才知道场院的平整过程。先把已经收完菜的土地平整好,再安排好一队社员,每人拿一把木头耙子,从场院的一边开始,清理地里的杂物。主要有石子、菜叶、菜根等东西。大家慢慢的把清理出来的石子和杂物,堆成小堆不动。
待场院全部清完后,再用土篮子把石子和杂物挑出,然后用石头滚子“碌碡”(liu zhou读:六舟)碾压。碌碡一头粗另一头细,一般用一头驴拉着。社员站在场院的中间原地不动,左手握着一根长长的缰绳,另一头拴在驴的缰绳上,右手拿着鞭子,嘴里喊着“驾…..驾!”的声音,让驴拉着碌碡围着他转圈走动。
由于碌碡是圆锥体,那驴只能在缰绳的范围里,围着赶驴人画圆。赶驴人在碌碡碾压一圈后,向一边移动一步,再让驴拉着碌碡碾压另一个圈。从场院的东边压到西边,再从场院的南边压到北边。周而复始,边碾压边喷水,让场院刚刚见湿。几天后,碾压得光滑平整的场院基本就完成了。
场院没有使用前,每天还要薄薄地喷一到两遍的水,防止地面干裂起尘。待到大地封冻,场院便冻得结结实实,就像混凝土浇铸的一样。这时的打场工作,社员们称为打“冻场。”
打场工作非常辛苦和熬人,一旦铺好场,就24小时连轴转,直到打完场才能休息。例如打黄豆,先将豆子垛拆除一段,大家用两齿大木叉(又叫扬叉),将收割得整棵带豆荚的豆秧,均匀地按圆形平铺在场院上。铺好场后,铺场的社员就可以去打更棚子里休息了,睡觉、抽烟、打扑克、侃大山都可以,但不能回家。
赶驴的的人套好碌碡,就和碾压场院一样赶着驴,转圈碾压。压完一遍后,打头的就拉长声喊道:“翻…场…了……。”
听到“翻场(音读:常)了”的喊声后,所有正在休息的社员全都来到场院。大家排成一行,每人一把扬叉,从一边开始把已经碾压平平的豆棵翻个个。就是把上面的豆棵翻到下面,把下边的豆棵翻到上边。目的就是把已经成熟的干豆荚压破,让黄豆粒从豆荚里掉出来。
把铺好的豆棵反复碾压两遍后,全体打场的社员就开始用扬叉把豆棵叉起上下抖动,让黄豆粒尽量落在场院的地上。然后,把废弃的豆棵堆在场院的外边,第二天用马车送到生产队的羊圈饲料场,准备喂羊。
场院上剩下的豆荚和黄豆,大家便用大竹扫把和木锨把豆荚和黄豆攒(chuan,读:传)成一堆,等天亮后开始扬场。
扬场是技术活,风大风小扬出的豆子说道很大,而且必须是顶风扬场。一把木锨扬起的豆子和豆荚,在空中划出一条漂亮的曲线,豆荚和豆粒就在这曲线中变得泾渭分明,黄豆落在最前面的豆堆里,而豆荚就落在后面的豆荚堆里。
社员的动作看起来很简单,可同学扬起场来,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我也扬了几下,不是豆荚和黄豆都落到黄豆堆里,就是都落到豆荚堆里。
同学们手忙脚乱地瞎忙了一阵后,队长刘文彩边笑边说道:“好了,好了,以后年年都要扬场!时间有的是,慢慢地学,慢慢地学。”把我们全都劝下场来。
扬场后剩下的豆荚等细小的杂物,叫豆膈膜,是喂羊的一等饲料。
每年,我们生产队大概要用二个多月的时间打场。先打黄豆,再打高粱,然后是谷子,最后是各种杂粮。玉米是不打场的,按国家规定,一斤玉米棒子出多少玉米的比例,直接分玉米棒子到各家。(未完待续)
清风细雨(赵雨祥)2012年8月31日于澳大利亚墨尔本市
1、这张照片是1967年4月份在沈阳铁路中学教研楼屋面上拍摄的,背景的街道是沈阳南五马路。
照片前排左起:宁培信(已故)、赵永春、徐春元、赵雨祥(本文作者)。
后怕左起:邓玉志、王连贵(已故)、李鹏(已故)、古茂伦(已故)、崔志刚。
2、这张照片是2015年8月份,原沈阳铁路中学毛泽东思想红卫兵部分战友在沈阳聚会时留影、
前排左起:王刚、董振宇、赵雨祥、古茂伦(已故)。
后排左起:崔志刚、张巧巧、赵淑芬、赵永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