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三大案”之前奏一本妖书惹朝野风声鹤唳，到底为什么

“妖书案”有上下集。上集发生在万历二十六年，正是皇帝大臣为争国本闹得白热化的时候。当朝大儒吕坤编了一本《闺范图说》的书，内容是历史上的贤妇烈女事迹。这书被宫中的郑贵妃见到了，她觉得不错，也学着编了一本，以汉朝明德马皇后为首，还把自己也写入书中，仍叫《闺范图说》，成了一本新书，交给父兄刊刻。

本来这在当时算不了什么，何况两书有着不少区别。未闺范图说想，一个自称“燕山朱东吉”的人，专门为《闺范图说》写了篇名为“忧危竑议”的跋文，以传单的形式在京城散发。这篇跋文主要是评述历代嫡庶废立。但有人对此进行借题发挥，认为是影射当今国本之争。其中以吏部给事中戴士衡和滁州全椒知县樊玉衡用力最多。他们说，“朱东吉”之意是朱家天子的东宫一定吉利，“忧危竑议”是在吕坤《忧危疏》奏折的基础上进一步宏大其说。文中分析说，《闺范图说》以马皇后为首，而马皇后是由宫女册封为皇后，进而得出结论：吕坤是向郑氏示好，包藏祸心。郑氏重刊此书，也是为废立太子造势。

大臣围绕这事吵闹了很长时间，幸亏万历不愿深究，将两人逮系拷问，最后以“结党造书”罪名贬谪，而吕坤因为已经致仕，不问。至此，第一次“妖书案”算是草草了结。

到了万历三十一年，又发生了“妖书案”下集。那年十一月，包括大学士朱赓在内的在京官员，都在家门口捡到一本叫《续忧危竑议》的书。说它叫书，其实就是一篇三百多字的文章，装订起来好像一本书一样。文章按照几年前《忧危竑议》的写法，假托一个叫“郑福成”的人进行答问。大意说，虽然太子已经册立，但不久就会被废。皇帝让朱赓入阁，就有“朱家太子必更”的深意。当时朱常洵被封为福王，“郑福成”就是“郑贵妃的福王必将夺位成功”。与《忧危竑议》一样，这篇《续忧危竑议》含沙射影，又言之凿凿，令人疑信参半。

一时间，郑贵妃将废太子立福王的传闻成为街谈巷议的话题。万历令人严查，务必拿获案犯。登时兵士四出，人人自危。书中提到的大学士朱赓更是紧张，上疏自辩，自请辞职；在书中不幸被点名的首辅沈一贯，以及署名的项应祥、乔应甲等人也纷纷撇清自己。大臣也开始了争论，胡乱猜测；更有不少人借机揭发检举，诬陷他人；被逮入狱者不计其数。

案子发生十天后，东厂把焦点聚焦到一个叫皦生光的男子身上，随即将皦生光及其家人全部拿获。经过审讯，得知他是被除名的秀才，职业是无业游民。审讯很久，也没有确定皦生光一定是案犯。但是大臣认为他一定是“妖人”，可能他的姓就让人不爽，官员一看到这姓就觉得他不正常，“妖人”自然非他莫属。而且，皇帝急于结案，以免事情越闹越大，结果就把皦生光给凌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