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史思明遗迹
法源寺的前身是唐初建立的悯忠寺。

唐贞观年间,李世民东征高句丽,为了悼念阵亡将士而诏令建“悯忠寺”(到了武则天时代才完工)。


“安史之乱”时,此寺一度改称“顺天寺”。安禄山在悯忠寺的东南角建过一座高十丈的塔,史思明也在悯忠寺西南角建了一个塔。史思明建的塔叫做“无垢净光宝塔”。他请了当时著名的书法家、写碑手苏灵芝书丹了《无垢净光宝塔颂》。后来安禄山死,史思明短暂向唐朝投降,对碑文内容作了改刻。

这块刻石就在法源寺悯忠阁里的这个观音像的侧后方(见下图)。可能是因为疫情防控的原因吧,殿里负责看护的两个女居士谢绝了我入内观看的请求。不过即使进去了也不许拍照,所以只能从网上找图了。


史思明短暂降唐时,被唐肃宗封为归义王、范阳长史、御史大夫、河北节度使。因此碑文上(见图6)书写“范阳郡悯忠寺,御史大夫史思明奉为大唐光天大圣文武孝感皇帝敬无垢净光宝塔颂”。
此碑书丹者是唐玄宗开元、天宝年间在世的大书法家苏灵芝。苏灵芝的字融王羲之、王献之、虞世南及诸家法书于一体,可与同时代的书法大师李邕、颜真卿相比美。
北京另外一处与史思明有关的重要遗迹是位于丰台区王佐乡的史思明墓。关于史思明墓的位置,文献中早有记载,史朝义“去至梁乡,拜思明墓,东走广阳”(《新唐书》)。“梁乡”就是良乡,据学者考证,今房山区窦店村西古城遗址就是唐代良乡县治所。
1966年林家坟村民在村西平整土地时,发现古墓一座,部分出土文物及玉册等相继散失。后北京市文物工作队几次派人调查、考证,并追回了部分文物,包括铜牛,嵌金铁马蹬及零星的玉册。


1981年3月又进行发掘清理,尚能辨出墓道、墓室等遗迹。出土有铜、铁、瓷、陶、石器、金箔衣等,多数已残坏。其中出土的铜坐龙工艺精湛。

这个铜坐龙学名叫做“辟邪”,是镶在皇帝所乘马前扶手的横木上的辟邪之物。下次去首博参观的时候,要找找这些文物看看。
墓中发现的玉册中有“昭武皇帝崩于洛阳宫玉芝西阶”、“帝朝义孝乃因心,亲惟□□”等语,是墓主人为史思明的重要佐证。墓中发现的人的头盖骨已经散落,只有两块,还有一些腿部肢骨,但没有在棺床上。八十年代还没有DNA分析,考古队请了社科院从事体质人类学研究的潘其风做了年龄分析,和史书中记载史思明去世时的年龄接近,还推测了史思明的身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