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女性还需要“女德”吗?

文/南鸢

主播/寒露

一直以来,当我们一谈到“女德”,就鲜有正面评价,仿佛它还是未被清除的封建余孽。近年来,被爆出的“丁璇女德班”、“女德馆”等事件,使得这个词更加被污名化。

但是,到底什么是女德?我们真的认识它吗?

如果对传统文化没有一定的认识,区分它的精华与糟粕,那就有可能将糟粕认为是其全部思想,而将精华视为这全部中的一部分,即沦为糟粕。而我们不认识它,不代表它就远离我们。很多时候我们要对抗的,恰是那些我们不熟悉的,但好像已经“约定俗成”了的对女性的认识,乃至成为偏见。

所以,所谓女性应该如何,譬如“女德”,不是单纯地被定义,而应该是随着时代的发展,在过去的传统的基础上,批判地认识,才有创新性的时代价值。

内观己心 外察世界

何为“三从四德”?

中国传统中有许多关于女德的书籍,如《女诫》、《内训》、《女范捷录》等。这些书中包含有深厚的文化底蕴,当然,其中不乏诸如夫为妇纲、卑下屈辱一类的封建糟粕,需要我们加以识别与去除。

传统的“女德”宣扬“三从四德”。何为“三从四德”呢?

三从:幼从父、嫁从夫、夫死从子。

指女子小时候要听从父亲;

嫁人后要服从丈夫;

夫亡、年老要服从儿子。

四德:妇德、妇言、妇容、妇功。

妇德,即妇人应有的品德;

妇言,即不得伶牙俐齿、辱骂他人、传播是非;

妇容,即穿戴适宜、仪表得体;

妇功,即是古代的女红,会纺织、懂待客之仪等。

这在明朝明成祖朱棣之妻徐皇后所作的《女德》一曲中有代表性的记录:

“清闲贞静,守节整齐,行己有耻,动静有法,谓之妇德。

择辞而说,不道恶语,时然后言,不厌于人,谓之妇言。

盥浣尘秽,服饰鲜洁,沐浴以时,身不垢辱,谓之妇容。

专心纺织,不好戏笑,洁齐酒食,以宴宾客,是为妇功。

身为女子,皆需四行,妇德妇言,妇容妇功,身为女子,四德皆得,心洁家盛,天下皆和。”

妇德中的“行己有耻”;妇言中的“择辞而说”;妇容中的“服饰鲜洁”;妇功中的“洁齐酒食,以宴宾客”等。这些对于现代女性依然是有很好的指导与规范作用。

启迪多元思维

唐朝的宋氏姐妹,是中国历史上有名的五名才女,五姐妹依次是宋若莘、宋若昭、宋若伦、宋若宪、宋若荀。这五位中有过非凡成就的是宋若昭和宋若宪,其中宋若昭写过《女论语》,被编入《女四书》,流传于世。她还被唐德宗封为学士,是太子唐穆宗的老师,这在中国历史上实属罕见。

《女论语》一书从性情修养到待客事夫等都有着合乎当时礼仪的详细记载,起到规范引导的作用。

《全唐诗》也收录其姐妹诗三首。可见女子有才与德同样可以有大作为。

正心正举

“女德”教育的积极作用?

首先,“美”是第一社交。

女性如果认识不到身为女性的美,她就无法展现女性的美,容易跑偏。比如,越来越多的男性化装扮的女性、大街上的奇装异服,以及“女汉子”大行其道等。这些并非少数,皆是我们日常所能见的;这也并非所谓的多元化,因为多元化的前提是让人觉得舒适,它只是不同,而非“怪异”。

认识女性的美就包含了她的外在美和内在美。女性的外在美,即所谓的“妇容”。它可以是多样的,但在这多样中亦有共同性,这样的美的前提是洁净的、齐整的。它可以是年轻的五彩缤纷之美;亦可以是上了年纪的优雅雍容之美。美是多样的,又是使人身心感到愉悦舒畅的。

其次,女德重在修身。

无论外表如何多变,都离不开内在涵养的支撑。因为美是由内而外的,正如《周易》的恒卦中言之:“恒其德贞,妇人吉。”《内训》中亦有写道:“女不矜色,其行在德。”

传统女德的优良品德包含有温柔、贤惠、谦让、善良、包容、勤俭等。

如果说美貌是通行证,那美德就是永久居住证。有了美德才会懂得真正的美言、妇容、妇行。而相对于传统女性美德,现代女性在品德上的要求则更多更复杂。

因为女性已经从宗法性质的家族中走到现代社会中,女性作为个体的欲望已经无法被掩盖。家庭伦理的那套道德修养,在某种程度上已经成为了她们发展的束缚。比如,对于男性与女性关于体力和智力的双标准的考核和评价,对于性与爱问题的争论等。过去的许多的评判价值都需要被重估。

拨迷见智

以家庭为单位的社会组织,已经不能满足现代女性的需求,因为职业为女性提供了走出婚姻家庭的独立性,几十年来的平权运动也在政治上要求肯定女性的地位。

所以,对于女德的重新定义仍然需要紧随时代进步做出调整。

如何不失自我的同时拥有女性特有的温柔;如何在懂得持家中的尚俭中学会更好地理财;又如何在学会包容中维护自己的权益。这些都不是传统的女德中的优良品德能够简单概括的,而我们只能是在借鉴中解读出新意,在重新定义中与现实保持平衡。

开启自在之门

孙中山先生曾经说过:“天下的太平安危看女人,家庭的盛衰看母亲。”

一百多年前,辜鸿铭先生在他的文章《中国人的精神之“中国妇女”》中写道:“一个民族的女性,正是该民族的文明之花,是该文明国家的国家之花。”

女性自我意识的觉醒与权利的争取不应当看作是对男权社会的反抗,毋宁说这是时代进步的必然。女性权益的合理化直接关系到下一代的教育,而教育则是支撑着一个民族立足于世界的脊梁。

女性,是那个淘气的女儿,是懂分寸知进退的妻子,亦是深明大义的母亲。

女性,是职场中撑起半边天的职业人,是与男性一样的历史的经历者与创造者,亦是现代社会的不可或缺的推动者。

女性的不可忽视的价值,以及不可抹灭的功绩,会成为这一代、下一代、下下一代女性的自觉的担当,也会成为争取更多话语权的凭借。

“女德”成为女性教育的一部分,首先是要得到整个社会的重视;其次,应结合现代社会对女性的职业需求加以培养,在不失女性之天然的美与性情的前提下,发挥这个时代的女性的应有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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