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姐读女人之180--游走于美国硅谷的中文教师
武汉的《楚天都市报》是一份在当年家喻户晓的报纸。我们的会员故事,也曾经有好几个在那份报纸上刊登了出来。现在看来已是稀松平常的事,但在十多年前的武汉,这样的故事还是让人感觉到很新奇。
Lily就是在一次带学生军训的闲暇时,看到了一则涉外婚姻的故事,说的是一个中年女士带着念高中的女儿嫁给了一个英国男人,那一年是2007年,Lily刚离婚不久,独自抚养着十岁的女儿。
在学校当了多年教导主任的Lily,居住在武汉最大的居民小区,生活殷实的她,受到了那份报道的启发。她想,如果自己能寻找到一份爱情,还可以让女儿到发达国家受到良好的教育,这未尝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目标确定后,Lily上网搜寻,找到了武汉的一家婚姻中介机构。电话询问了服务价格后,第二天她就带着现金去公司咨询详情。面谈后,Lily直接就交了前期费用二万五千元。(2007年的二万五千元,在当时数目应该是比较惊人的,足可以看出Lily的勇气和果断),那家中介是见面后再交二万五千元。在Lily看来,只要能实现自己的目标,一切都是值得的。
在那家中介,Lily认识了一些和她一样的单身女人,贺姐就是其中一个。
Lily是中文老师,所以她的信件,基本上都是她写中文,那家机构翻译成英文。渐渐地,她意识到,自己虽然有一定的英语基础,但真要去国外生活肯定是不行的。于是,她开始认真的学习英文。在服务的过程中,她对那家机构的服务很不满意,后来,在退还了一万五千元的费用后,她离开了那家机构。她说她退出后不久,那家机构就因为诈骗被取缔了。
退出那家机构后,她又找到当时在武昌的一家中介,又交了一万元。
总结两家中介机构的服务,她说:尽管那两家都没有成功,也有一些不愉快的经历,但服务过程中自己也学到了很多的东西和技巧,有了很多的感悟,还接触到了这个圈子里的很多人,一切都是值得的。
因为英语的提高,也因为自己已经拥有了一定的技巧,她知道了几个交友网站,于是开始自己在网上寻找。
一开始,她并没有把目标定在美国,因为她觉得美国的福利不是很好。后来因为去美国旅游,她喜欢上了加州的气候,于是把目标改成美国加州,在网上努力地寻找加州的男士。
谈到这段经历,她说,自己在网上寻找的那段时间确实很辛苦,很费时间和精力。一是自己的英语能力毕竟有限,更关键是网上有太多的骗子,那个筛选和了解的过程让人心力交瘁。多少次都差点放弃。好在她是个认准目标就会锲而不舍的人,加之时间久了,她也学会了识别骗子。
遇到她美国加州先生的时候,已经是2010年了。
办理签证的过程中,她通过在第一家中介机构认识的贺姐知道了我们,知道我们帮助很多中年女人,甚至年轻女人走出了国门,贺姐的20来岁的女儿,就是通过我们东方情缘的平台,嫁到了加拿大。
那一年,Lily在学校教高三,同办公室的一些好朋友知道了她在办理美国的婚姻签证,一个年轻的离异同事就来向她取经。Lily知无不言,教了她很多,但是那个同事自己在网上操作了一年也没有什么结果,很有挫败感。Lily知道尽管那个同事的英语不错,但是个人阅历、时间和精力都有限,她需要帮助。
于是Lily就想到了我们。出于对同事认真负责的态度,她特意陪同事去我们公司咨询,那一次,是Lily和我们的第一次的正面接触。Lily给公司职员的印象太深刻了,问的问题专业到几乎我们都觉得Lily就是同行。咨询过后,Lily的同事就在我们这里交了费。
让Lily没有想到的是,她刚出国两个多月,她介绍的那个同事通过我们的服务和老外见了面。不久就去了法国,还生了个可爱的混血儿,找到了自己的归宿!这让Lily对我们公司有了基本的认可。
Lily和女儿在美国定居下来以后,她才知道,她住的地方就在美国高科技集中的硅谷。刚到美国,她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尽管丈夫在她刚去美国就给了她一张联名卡,毕竟不会开车,语言的障碍或多或少地局限了她,于是,她开始收费,帮人在网上找老外。虽然她经验丰富,但毕竟是一个人操作,太累人了。于是,她开始寻找新的工作方向。
人缘颇好的Lily,认识很多国内的单身女性,好多人想找她帮忙找老外。她会先把自己的感受告诉对方,然后直接告诉对方,如果不改变自己,不去学习,最好不要出国。但遇到那些愿意学习,目标明确的人,她就会推荐到我们公司。她女儿学校一个老师,因为相信她,加入到了我们公司,很快就找到自己的幸福,结婚了。这让她更加认可了我们的服务。
朋友会问Lily,你都不是东方情缘的会员,为什么会推荐我们去东方情缘?她说,我知道一个人自己在网上找的艰难,我也了解他们公司的理念,接触过好多她们的成功会员,所以我相信他们的专业。
也是一种缘份吧,她介绍的好多会员都在我们公司找到了自己的归宿。
我真正知道她,是在我们当时建立的一个外嫁群里。她经常发美食的图片,引起了我的注意,而且她的直言不讳和热情,让我没理由的就喜欢她了,于是我主动加了她的微信。
我还是那时候才知道她给我们义务介绍了会员的。虽然交谈不多,但我马上判断出她跟我是一类人,我们只会为我们认可的人和事去告知和分享,至于对方是不是知道我们,那无足轻重。
Lily说,尽管跟我没有什么接触,但她认为一个可以坚持那么多年的公司,一定有可取之处。还有,也喜欢写作的她,看到我同一个题材写了那么多年,足以说明我的认真和坚韧。
一次她在那个群里发了一个小广告,说,愿意学习如何教老外学中文的朋友们可以缴费报名听她的讲课,一下子引起了我的兴趣。我问她:我不想教老外中文,我英语也不好,但我只想听你一节课,因为我想知道你怎么教学,我觉得这个对我们很多学员有用,她们多一个基本技能,至少可以在国外教老外学中文。
她的回答很直接:没有问题,到时间我会网络教学,你可以了解下。在国外,给老外教中文这件事是绝对可行的,中文教学在整个世界都是有市场的。她随手在网上截取了一些寻求中文家教的资料,有个人需求的,也有一些教学机构招聘中文老师的。她告诉我,如果有了教汉语的技能,在哪里都会有用武之地。和老外相处时候教对方中文,可以很快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教老外家人中文,家庭会平添很多乐趣;出去找中文教师的工作,会更得心应手;即使寻找类似带孩子的工作,也会受到用人家庭的亲睐,毕竟“技多不压人”嘛。 退一万步来说,即使不会英文,也是可以教中文的,在整个的教学过程中,其实最直接的要求就是不用说英语要让对方明白中文的意思。她说,学会这门技巧,不仅仅可以教国外的孩子学中文,还可以教成年人学中文。而且一个咖啡厅,一个办公室,都是教学的简单地点。
于是,在期待中,我缴费上了她的一堂网络课。
那次上课,我的感觉是脑洞大开,那种循序渐进的启发式教学,趣味性、实用性并为一体,让我意识到,其实,学习英语也可以同样用这样的方法,而且,确实会对我们要去国外生活的女士有用。于是我跟她提出我的请求:可不可以让我写写你,一来写写单身女性去国外生活的故事,二来,万一有单身女士或者找了我们中国女人的老外想学中文,或者她们自己也想多一个技能,或许可以找你报名。
如果想学如何教老外学中文,可以加Lily的微信,请注明,我想学中文
她对是否可以有资源去听她课表现得倒是没有什么热情,但她对我想多给单身女性一个思路,鼓励她们多学习,所谓“艺多不压身”的理念很是赞赏。加之我好奇她是怎么一步步的走到开始教老外学中文的这个行业里来的,于是,选了一个中国的清晨,我们两个,天马行空的开始了时长三个多小时的网络谈话。
Lily刚到美国的时候,每天上午,她会去学校学习英语,下午就没有什么事了。有一次,她去附近的一个超市的时候,看到超市门口贴了一份招聘启事,是招一个可以接放学孩子、教点中文的女性的工作,她很想有一份工作,于是她打了电话过去咨询。
那也是一对中西合璧的家庭,有四个孩子,她的主要工作就是下午去接读小学的三个孩子(两个四年级、一个三年级)放学,到家后给她们一些零食吃,教她们一小时中文,然后做一顿简单的晚餐,简单地收拾一下孩子房间,陪着孩子聊天,等孩子的妈妈回来工作就结束了。那家人告诉Lily,他们一直有一个固定的人在做这份工作,但那人请假了,所以这份工作,她只能做40天,Lily很开心地接了下来。第二天去学校上课的时候,她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同学,同学都叫她别干,因为每周一到周五工作半天,一个月1000$,算下来时薪才10$多一点,未免太低了。
Lily不这样觉得,那是她到美国后的第一份工作,她很珍惜这个机会。
因为有在中国当老师的经历,Lily会针对每天跟孩子接触的细节,和孩子妈妈做一些探讨,哪些是要正面引导的,哪些是不好的习惯。等工作到期了,孩子的妈妈对她说:40天下来,她孩子的中文有了明显提高。尤其是她对孩子的行为有准确的判断,这点孩子妈妈很欣赏。但是因为答应了人家,所以不能换人。孩子妈妈希望等一年结束后,可以请她继续做这份工作。
这份工作给Lily了自信,她开始在网上搜索带孩子、教中文的相关工作。有一个网站很正规,需要实名认证。于是Lily在网上注册了自己的资料,在看中她有多年在中国教学的经验后,一个台湾女人邀请她去他们家面试。
Lily那时刚考取驾照,还不敢走高速,她小心翼翼地开了好久的车去了那个台湾人的家。后来她才知道那是富人区,很多美国的精英都住在那个区域里。
那家的男主人是一家法国公司的CEO,巴拿马人。妈妈是台湾人,她主要是看到Lily有在中国教书的经历,她们希望她可以接孩子放学,陪孩子说中文,纠正孩子的发音错误,给孩子做一顿简单的晚餐,收拾一下孩子的衣服,照看孩子就可以了。她觉得这项工作还真是很容易,于是应承下来了,并且主动要求给她们全家做晚餐。她的工资也从每小时的10美金多一点,涨到了20美金。
那孩子很喜欢看书,Lily就带了自己下载好的西游记等版本的iPod过去给那孩子看;孩子洗澡的时候会听录音的英语故事,她也跟着听,然后给孩子做晚餐。还是和第一份工作一样,她会跟孩子妈妈沟通。孩子毕竟在成长阶段,有时候难免也会有些叛逆,说话态度不好。Lily把这些告诉孩子妈妈的时候,那个平常说话轻言细气、温婉谦和的女人会很严厉地把孩子叫过来,让孩子来道歉。Lily说,西方人的家庭教育也还是很严厉的。所以,那个孩子的教养很好,很懂礼貌。时间做久了,Lily的工资也涨到了每小时22美金。
这份工作,Lily一做就是三年。
在此期间,她的英文学习课程也结束了,上午的时间也就空闲下来了。因为当年网上注册的资料还在,就有一家人给她打了电话,招聘一个喜欢做菜、能帮忙买菜,把厨房当实验室的人。
那是Lily第一次看到在美国有那样大的房子的家庭,是一对非常富有的中国夫妇。女主人对吃很有研究,也有很高的要求。她把诺大的厨房当成实验室,不断创新新菜,她偶尔会亲自下厨做饭,但更多时候,会让Lily按照她给的菜谱去买菜、做菜。每天,Lily会按照雇主的要求去她指定的不同的超市买菜,她的工作时间是早上10点到下午两点,100美金,还另附汽油费。如果男女主人外出不在家,就按一半的费用付给她。每次做菜,女雇主都会给她一个菜谱,让她根据菜谱来做菜。有心的她,就把这些菜谱放在了QQ空间里。
那家人从来不在外面宴请客人,每次请客都是按照米其林餐厅的标准,在家宴请,每道菜的装盘、上菜顺序都有严格的讲究。在这样的环境下,本来就喜欢做菜的Lily,被熏陶了8个月。后来那家夫妇希望她能工作全天,而她不忍心辞掉孩子的工作,就放弃了。
于此同时,Lily加入了一个华人的团购群,主要是团购一些比较新鲜的中国食材。大家团购完以后,有些年青的夫妻会询问怎么做菜。Lily天性乐于分享,就把她的菜谱发给他们。
这样发了几次后,有一个人加Lily微信私聊,原来那人是在一个中国人办的Startup公司做经理,她问Lily是否有兴趣来公司做美食编辑。因为一直就对烹饪感兴趣,也喜欢做菜,Lily就开始做兼职,给他们写稿。
兼职了一段时间以后,经理问她是否愿意做全职。Lily一直就很向往在美国有一份全职的工作,但因为要放弃下午带孩子的工作,她一直很犹豫。全职工作的薪水并不见得比带孩子的这份工作高,但Lily因为不想永远做兼职,所以,最终还是决定做全职工作,而且这份全职工作的下班时间是五点,那以后她还可以再做一份家教的工作。
她即使后来没有在这家做了,也还特地推荐了一个可靠的人接替她的工作,这家女主人给Lily写了一封高度赞扬的职业推荐信。在美国,一个好的职业推荐信从某种程度来说,就是一个敲门砖,能让你在以后的工作中,得到更多人的认可和肯定。
全职的美食编辑那段工作经历,对Lily的影响很大,工作很舒服不说,还可以到处品尝各种美食。尽管工资不高,但是周边全是大学毕业的年轻人,Lily跟年轻人学到了很多东西,而且大家都是中国人,每个星期都有工作餐,沟通起来也很方便。 但是在中国公司做事,时间久了并不像他们开始承诺的那样,可以定时下班,加班的现象还是经常会客观存在,这样就影响了Lily下班后的那份兼职。教书是她最擅长,也是最喜爱的;美食编辑,对于Lily来说,毕竟不是她的专业只是爱好,确定影响到她的家教时间后,她辞掉了那份全职工作。
凭着前面一家人的推荐信,Lily顺利地找到了下一个家庭,一个印度人家庭。
这是她的时薪是28$一小时。工作性质大致相似,就是接孩子放学,辅导孩子数学作业,陪孩子玩,偶尔教点中文(家长并没有要求),直到家长回家。
虽然家长不要求她做晚餐,但是那个印度孩子很喜欢吃中国餐,她就偶尔给她做一点,或者把自己做的点心带来给孩子吃,有时候她也会在一些她觉得好的中国餐馆里买一些中国的包子之类带给孩子,通过她,那家人对中国的饮食有了更多的了解。
Lily到美国的第二年,曾去过一家美国人公司应聘,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她几乎听不懂那些外国人在讲什么,所以她对去美国人公司应聘一直有着心理障碍。多年带孩子、家教的经验,让她的英语也得到了很大的提高,积累了很多实用性很强的、教老外学习中文的经验。
在加州,所有公立学校的老师,必须要考过了教师证,再考中文教师证,才可以有中文教师资格。Lily觉得自己的英语不足够好,所以没有想到要去考这些证件,但教书,本身就是她从事多年的职业,她永远不会放弃。在印度小孩家工作期间,恰逢一个老美的语言机构,正在招中文老师,他们不需要教师证,只需要通过面试和网络考试,而且承诺,虽然工资不高,但老师们可以自由运用他们的教学资源。
那次应聘给了她极大的自信,她全部都听懂了招聘经理的问题,而且还能流利作答。苦攻了一个星期的网络课程,她顺利地通过了网络考试。在经过公司三天的强化培训后,在完全不用英语的前提下,她能轻松地给中文初学者上课,顺利地通过了试教关。
在那之前Lily全部做的小孩子的家教,还没有教过成人。进入这家公司以后,公司给她的第一单就是教一家生物制药公司的CEO。第一次给CEO授课,Lily有点紧张。她问学生,你为什么要学中文。 学生说,我是ABC(American Born Chinese 在美国出生并成长的中国人,也叫香蕉人),在中国有分公司,不会说中文会很难堪,所以我要学。那家公司并没有要求Lily教拼音,但Lily带着从国内带过去的拼音书,送了学生一本。Lily说,层次越高的人越好教,那样的教学让她既开了眼界,也更加的认可了自己的教学能力。
第二单是在谷歌公司。毕竟是在世界顶级公司,Lily有些兴奋。一共五个学生,三个学生在现场,两个在视频听课(一个在纽约,一个在芝加哥)。她感觉很是高大上。
因为当时Lily是接的前任老师的课,她也不很清楚前任老师是如何授课的,还在思索如何开讲的时候,人家学生就说了:“老师你不要教我们书上内容,你就随意讲。或者你也可以先介绍自己。”于是,从她的自我介绍开始,到学生的自我介绍,从学生感兴趣的中国历史到文学,到她的那些菜谱,甚至还有中国功夫,他们涉猎的内容丰富而多彩。
Lily教学的部分图片
图一在Apple公司
图二在Google公司
图三在BYTON
图四在亚马逊
图五在ELO
图六在Facebook
那段时间,她穿梭于湾区的各大公司之间,教了很多学生,其中一个IT公司的学生问她,你为什么不自己做呢?这让她有了自己成立一个公司教老外学中文的想法。
于是她开始咨询学生,上网搜索。 DBA是美国最简单的公司,属于一个人的公司性质,不用交任何管理费,每年按章交税即可。学生教她一定要找一个懂行的会计师帮忙。于是,她聘请了一个会计师帮她申请公司、打理交税事宜。
经常有想学中文的人问她:为什么同样是教中文,你的收费相比其他人要贵一些?她的回答是:教学一定要专业。你要的是一个专业的老师,不是一个廉价的、只会带着你说几句中文的人。她说,只要上过她的课的老外,都觉得物有所值。
Lily教的很多学生都是各行各业出类拔萃的人,有CEO、麻醉师、商人、投资人、IT工程师。其中有一个甚至还跟她探讨过很多中国的政治、经济和文化,包括支付宝、微信钱包的运用。这个学生写过一篇文章,关于美国Paypal和中国支付宝的比较,曾获得了纽约时报的“西德尼奖”
和Lily的谈话将要结束的时候,我问她:在中国,你生活得很好,做的是教师的职业,受人尊重。到了国外,开始给人家带孩子,做家教,有没有落差?她的回答很干脆,一点也没有,我就想尽快独立起来,我不看重那个东西。她说,她老公的房子应该还没有她在中国的大,她在中国就住着两层的复式楼,那些不是她在意的东西。她说即使在美国的房子,也是要看在美国的什么地方的,好的地方,依旧是寸土寸金。
Lily说,刚来美国的时候,舍不得花钱,不管买什么都要折成人民币计算一下,觉得什么都贵。因为独立惯了,一分钱也不挣的生活,对于她来说还是有点恐慌的。等她可以挣美金了,她就不算了。她说:第一年我每月挣1000美金,很开心。我想如果要是能挣2000美金就好了。第二年,我真的可以每月挣2000美金了,我很开心。我想如果能挣3000美金就好了。到了第三年,我真的就挣到3000美金了….每年往前迈进一步,我很知足。要想挣得太多也很难,毕竟自己现在也50岁了,女儿也已经读大学,生活不仅仅是挣钱,还有家庭,朋友。她因为喜欢唱歌,参加了当地的百人大合唱、湖北春晚表演。还经常会和朋友,甚至带着自己的学生去做义工。慢慢的,朋友也多了,她也参加了当地的侨团,接触了读书过来的很多人,那些人大都是博士硕士之类,又有了新的一群朋友。
从2007年离婚,选择中介服务一年,再到自己在网上寻找,2011年出国,再到现在,Lily说她很享受现在的状态,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好好教书,参加唱歌表演,参加侨团活动,学学中国功夫,抽空四处旅游等等。
我又问她,你的老公愿意你这样工作吗?按理说,老外这个年纪了,不是很愿意咱们嫁过去的女士天天想着做事业的。她笑了,说:还真被你说对了。我老公是一个相对保守的人,他只希望我做一点简单的工作,不是很想我去开公司。但时间久了,他也慢慢的理解我了,而且他看到每年报税之后,家庭的收入还是增加了,也就认可了。我自己有了经济能力,再去进行一些社交活动,发扬自己的兴趣爱好,想去哪里,我都可以更自由一些。我花自己挣的钱,感觉更理直气壮。在我看来,没有经济实力的话,做什么都不方便。我不想刷别人的卡,我独立惯了,不想用男人的钱。
看到Lily朋友圈里一些她的照片,我问她:在外国人眼里你是美女吧!她就这个问题也给了我回应:“老外和中国人的审美眼光真的不一样。我不是中国男人眼中的美女,他们最多表扬我气质好。我是很适合在国外生活的。你知道吗?我第一次接触老外,老外就夸很漂亮。我问他哪里漂亮,他说,我刚下飞机看见你,你灿烂的笑容很漂亮,你Brown的皮肤很漂亮,还有你的锁骨很美。 天哪,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还有锁骨,再就是你的独立的性格也很漂亮。我告诉老外,中国男人都喜欢大眼睛、白皮肤的女人,我在中国不是好看的美女。他睁大眼睛说,你们的皮肤不都是黄的吗?怎么会有白皮肤?!”
Lily说,女儿现在就在她教的一个学生的公司实习。那学生还说,如果她女儿喜欢,毕业后可以到她的学生公司里去工作。
她说,“告诉那些外嫁的朋友们,只要有机会工作,就一定要去尝试。我总结我来美国这些年,每走一步都是为下一步打基础,没有那40天的第一份工作,就没有后来的家教,美食编辑,当中文老师,自己开公司,就不可能有今天的状态。”
“还有就是,丁姐,你一定要跟单身会员强调下,她听过很多人有这样的论调:我现在学英语没有动力,到了国外,有那个环境,自然就会好了。那纯粹是胡扯,在中国的时候,能学一点就学一点,尽量学习,那些不想学习的人,去了国外一样不学习。我身边看到很多到美国的华人,很多年了,依然不会开车,不会说英语,不想学习,只能在华人圈混。来到国外生活,还是应该尽量融入国外生活,语言是关键。”
“再就是,建议想走这条路的女士,只要有可能,还是要找专业的机构帮助服务,或者最好正规的学习一下。我虽然是后来自己通过网络走出国门的,但如果不是有前面的中介的经验,还有多少次的摸索,真的很难,一点都不了解网络世界,不了解西方文化的单身女士,单打独斗的在网络世界里寻找,真的会走许多弯路,有时候还会把自己的心态搞坏了。”
总之,Lily认为:想走出国门的女性,首先要调整好心态,放下架子,一切从零开始,其次,一定要学好外语,了解和尊重外国文化,尽快融入国外的生活。
我只想说,写她的时候,我的心里至始至终充满着喜悦,想着生命中遇到过这样一个女人,在异国他乡的土地上,一步一个脚印生活着,就觉得整个世界充满着阳光。
相信每一个接触过她的人,应该都和我一样,有着同样的感觉吧,那是一种如沫春风的感觉,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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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 an experienced teacher employed in the Chinese Educational System for over 20 years. 8 years as the Deputy Director of the Dean's Office at a middle school, and later as a Chinese teacher at a high school. I am also certificated as a Chinese Secondary Psychological Consultant. I have been a Mandarin tutor for over 6 years since I moved to the Bay Area. I do one-on-one teachings with students from all ages. I also do group teaching classes. I taught at many Bay Area companies such as Facebook, Apple, Amazon and Goog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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