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安山文学】郑信平||闲话美人(散文)

闲话美人
作者:郑信平
    主编:非   
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国倾城环肥燕瘦国色天香冰肌玉骨明眸皓齿亭亭玉立出水芙蓉风华绝代冰清玉洁秀外慧中螓首蛾眉风姿绰约梨花带雨姑射神人软玉温香杏眼桃腮月里嫦娥花容月貌……,用于女子好的方面的词语数不胜数,当然,这是着眼于外貌为主。也是,就是肚子饿极了,看到美的人物(景致)也会不由自主地忘记了咕咕叫的肚子带来的饥饿感,秀色可餐嘛。
也难怪有“一骑红尘妃子笑”和“烽火戏诸侯”“冲冠一怒为红颜”等因了眼中的佳丽而发生的诸多历史事件。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于是,我们常人,就有了:想当年,遇见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我一见倾心,着了魔,发了狂,用尽各种办法,向她表示,求她点头,而她终于——没有答应,所以成为了此生最大的遗憾。
更有甚者,是:在更遥远的当年,在某个友人的生日会(或别的什么会)上,也是遇见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我当然也是一见倾心,姑娘也瞧见了我,可是我胆量不够大,想表达而总是吞吞吐吐,直至若干年后,和双方都熟悉的某某聊起此事,才知姑娘也有意于我,可惜时光不可倒流,所以也成了此生最永久的悔。当然,这里的我,想必也必须和如花似玉的姑娘一样,是宋玉潘安一流的了,不然,不可能四眼相对上哦。
美人,昔日可在闺阁玉楼或金屋中找到,今日则是满大街的都是,试若周末到大街上大喊一声“美女”,想必90%女性都会回头。无论金钗之年(12岁)豆蔻年华(13、14岁)的少女,还是年已及笄(15岁)碧玉年华(16岁)的青春姑娘,亦或桃李年华(20岁)花信年华(24岁)的大姑娘,都会如此。就是已嫁为人妇的半老徐娘(30岁),也会将自己归类于美女的行列,自觉地回头呢。更有甚者,已是耳顺之年(60岁)的花甲奶奶辈,不定也有年老心未老的存在,有听声后回头看的可能。这是好事,心态好嘛。
那么,所谓美人,究竟指的是什么样的呢?没有法律条文依据,通常的观点是限于女性长得上好佳的,这是常情。虽然有“翩翩浊世之佳公子”的平原君赵胜(《史记·平原君虞卿列传》),有“朗朗如日月之入怀”的夏侯玄和“萧萧肃肃,爽朗清举”的嵇康(《世说新语·容止》),我们仍不得称之为美人,只能说其是佳男子。
女子长到什么样才可以说她是美人呢?这也没有条文依据,也没有个统一的标准,更没有一个可以测量的仪器,只能凭多数人的眼睛,来个判断。这是主观唯心了么?也是,没有客观标准,只能如此了。也不是,因为对于美,常人往往是小异之上的大同。大同,表现在两端的最为明显,如西施,没有一个人说不美的,东施,若说其美的,则肯定会被骂是瞎子,脑瓜子进水了。
这是特例,普通的美人判断,则是见仁见智了。当然,沉鱼西子落雁王嫱闭月貂蝉羞花贵妃,大家都想有这样的伴侣。但古代没有照相技术,仅有的是画画,照人画样也有走样时,不是有毛延寿丑化王昭君的故事传说吗。至于真的古代四大美女到底长啥样子的?面貌如何?体态如何?难说清楚,求之于古籍,则多半是尽捡好的说。
总之,只能用一句废话来说清楚,就是诉之于眼睛,凭肉眼观察,就是长得美,我爱看。或者更进一步,省去一个“看”字,这说我爱。这就是对待美人的最初也是最终要求。
李延年为了将妹妹介绍给汉武帝,编了“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杜甫也有“绝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苏东坡也有“燕子楼空,佳人何在,空锁楼中燕”,显然,这的佳人,就是美人了。但佳人和美人,是同样的一,还是异样的二呢,还是一中有二,二中有同一呢,我看得具体分析。
若我们常说的二八佳人,这个佳人,应该就是美人。但若说某某某带了其佳人到某地旅游去了,则这佳人就未必是美人。故而,大致可以这么说,至少是有时候,佳人的名下可以鱼目混珠,杂些自认为的“美人”,而美人就不成,有如哥官定钧汝窑产的瓷器,不得有一点点的欠缺,只能是美人的限定范围,所谓的天生丽质,才为美。
但,情人眼里出西施,我的佳人在我看来就是美人,就另当别论了。
美人难能有,故少之又少。但难能不是说不能,故而各时各地仍频出名传后世的美人呢,如赵飞燕卓文君虞姬之流。当然,不见经传的偏居角落的土胚美女肯定更多,只是未被发现而已。
美人能带来很多的问题。轻微的,就是美人要有比较好的物质生活条件来保障,以求美能够维持比较长的时间。这就是各种化妆品护肤品香水层出不穷、大行其道的客观保证。君见哪个男的有事没事的出门前涂上一涂,抹上一抹的,至少我所知所见的没有,就是道听途说的有,也肯定是要来个娘娘腔的结语给他。
严重的,则是给一些既有缘又无缘的男性带来苦恼。有缘是有缘看见,无缘是无缘亲近,就像前面说的遗憾和后悔。美人自己也会惹来苦恼。美人大家都想亲近,尤其是身处权势厉害关系的漩涡当中的美人,没有分身术,哪来的“众生无边誓愿度”。像被卷入“冲冠一怒为红颜”的陈圆圆,更是被冠以“红颜祸水”的骂名了。再者,古语说的佳人自古多薄命,其道理,想来大家都懂,正如清代袁枚的《随园诗话》里写的“美人自古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
即使是见了白头,那也成了“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迟暮”(《离骚》)。不要说别的,就是美人自己,当其“对镜贴花黄”,面对门前冷落无人捧场的情景,那种凄凉的心境,肯定是旁人体会不到的。但凄凉之后还要活下去,靠美的外貌不成了,只有像卓文君那样,靠街当垆卖酒,像白居易笔下的琵琶女那样,绕船卖唱。
《圣经》说人是上帝用尘土造的,女人是男人身上肋骨造的,而我们的古人,虽则同意男人是泥巴捏的,但对于女人,则认为是水做成的。我看前者附庸的成分重些,后者则是着重在女性的温柔上多些。但无论中外,泥巴肋骨,还是泥巴和水,都可混而为一,都是一体的,缺了哪一方面,都是不完美的存在,都是孤独的存在。
遗憾也好,后悔也罢,美人已不再来。对于过来人的我们,牵手的或许不是旁人眼中的西施貂蝉之美人,有些可能还是钟离春孟光黄月英之流,但她们于我们,则是实实在在的佳人。因为小区楼下的牵手散步,回老家的看望老人,夜半的陪伴子女读书作业,还有偶尔的对酌小饮……,都是这个佳人在陪伴着我们,这个佳人,也就成了我们心目中的美人了。
至于环肥燕瘦的美人,还是梦中出现的更佳,因为环肥需物质的供奉,燕瘦要抽脂的花费,这些都是我辈负担不起的。
       (2021年2月22日)
                                             插图/网络
作者
简介
郑信平,江西玉山人,四川大学毕业,哲学博士,曾在乡镇、县级政府任职,挂职中国人民银行总行,现为中部某省地级市公务员,从事金融口工作。喜藏书、阅读,也喜动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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