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关城小南街的几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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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回老家,都会抽空到村里走走转转,看看那些让我魂牵梦萦的老宅和街道,捡拾那些儿时的记忆。
小南街是必去的,小南街北连着村大街的东头,宽而直的街道南端通向河沿边。南河沿昔日行船的深濠现在已成通车的小马路了。
小南街留在记忆的里的东西太多了,儿时和小伙伴们无忧无虑地游戏玩耍,那个年代小时候可玩的项目几乎都在小南街玩过。人到了十四五岁少年的时候对穿衣服就有了向往和要求了,记得那时实兴穿大五服白布砸的汗衫,如果有双球鞋那就很时髦了。晚上人们洗漱完了,穿上干净衣服,小伙伴们就走上街头去玩。小南街就是最聚集人气的地方,因为它街宽街直含有极大包容性,老的少的,都来到街上,天热了更是热闹,记得南头有一副杠铃,说是杠铃其实是两个砘子子用一掐粗的木棍固定而成,供大家举着玩,力气大的单手举,小孩子们练双手举,有会玩的,把杠铃提起来,急速出双肘,把杠铃放在外手腕上,再一挺,抓住杠子举起来,还有单手一提用胳膊一横把杠子放在胳膊上,再一颠抓住杠子举起来,还有骑在杠子上,一手抓前一手抓后从胯下把杠子拉出来,再举起来。各种举法花样较多 ,很是吸引人,人们争前恐后的玩杠铃。 一天,张庆红走来,只见他抄起杠铃,一头放在右胳膊肘处,左手一推,右胳膊一转,把杠铃甩到了后背,杠铃在后背上转了一圈手接过来又一个后背转,一连来了三四个,他气定神闲的放下杠铃,这套背花玩得那叫一个酷。当年他也五十岁的人了。可见是个行家。从此大家练开了这手,大背花。
天津市的知青凤齐来了,他个矮粗壮,练过武术,摔跤,举重是个学院派人物,他给人们市范举重要领,举重分挺举,抓举和推举。他在小南街打过拳,他的地躺拳当时给人耳目一新。他还带了几个人练摔跤,不时还有找他过手的,比试摔跤,小南街每到晚上更加热闹了。
有个叫(老九)的人来到了小南街,这个中年人瘦瘦高高的,戴副眼镜,据说是二大队的人,是在外面工作,赶上闹运动回家了,但不知道他大号名谁?因为听说他是知识分子人们叫他老九。他是不是知识分子我们不清楚,大家都这么叫他权当他就是了。他背个背筐,拾粪,筐上盖着盖子,上面放柴火,铲子用来拾粪,另一头安有耙子负责搂柴。经常游走在各个过道和街上。一天晚上,他在小南街说开了书了。村里在文革前经常来说书的,一般都是盲人,边说边弹弦子,有时两个人,也有女的说书,大都在大街上商店门前。老九在小南街说书,事发突然,随说没几次,但给我留下的印象是深刻的,感触比较大。老九说书只是用他的语言把小说内容叙述一下,有他的特点,说的都是林海雪原和平原枪声一类的新小说。说完了有人端一大海碗地瓜面冷汤吃,一碗没吃饱他又要了一次。这是最让人心酸的时刻,一个知识分子落到了这步天地,是我至今难以抹掉的记忆。说到这,说一下(老九)这个词的来历,元朝时把仕农工商……儒,儒代表读书人,现在叫知识分子,排在第九位。文革时期,把知识分子也排在了第九位,地,富,反,坏,右,叛徒,特务,走资派,知识分子。可见几百年来给予读书人的地位了,真是可悲可叹,所以才有了读书无用论之说。
下边说个甜甜的小铺,小南街中间地段有个卖糖的临街小铺,老爷子人们都叫他金銮,大号不知道,只知道他做的糖块特别的甜,花色样式好看,摆满了小摊的台面上。小铺顶上搭着箔,用木棍顶住。人们路过小铺不咽口水没人相信。老爷子干干净净,因为经常熬糖拉糖饦双手特别发亮,拉糖饦类似西北拉面动作,但比拉面费力气,一是重,二是拉糖时温度非常关键,凉了拉不动了,热了下不了手,而且糖比面硬,拉起来费劲多了。技术都在这里面。老爷子有时背着木盒走街卖,记得糖块一分一块,一角十一块。现在小铺早已不在了,但是他做糖的确甜,想起来都流口水。
紧邻小铺北边,曾经是村里独一无二的一个重要部门。就是关城村邮政代办所,特制的牌子和专用邮箱,就钉在没有大门的门垛子上。负责人叫刘德功。
邮箱虽然大,但是,往里投信的人比较少,为什么,因为,邮票,胶水,信封等,一般人家中必备的少,就是给外边工作或做事的人写信,也要到他家里买邮票和信封粘好了事,因为他这里都全。也就没必要再拿出来放到门口信箱了,信箱多数作用只是招牌了。他们家老二是我要好的同学,有幸常到他家玩。他们家住北屋,南墙上有个用布做的大信袋子,一个一个小口袋装着报纸和邮件。
代办所承载着公社和四个大队的报纸,和全村人往来信件,电报和汇款单,(取钱要到端村)。是村里千家万户和外面联系的通道,在那个没私人电话通信落后时代,代办所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刘老爷子每天都要到端村邮电局分局取报纸和信件,回来后进行分检。他时常戴着老花镜,戴一副套袖,背着大邮包走在东堤上,走在村里的各个大小过道,把报纸,信件和汇款单送到各家人手上,有时还负责给上年纪的老人唸信,因为他认真负责,服务周到,受到乡亲的好评。人们离不开通信也离不开他,赶上天气特别恶略的时候,无法出门,有时端村派人驾小船将邮件送到关城,船就停在小南街南河沿。后来,我同学曾经代替他老父亲送过一段时间信。但不知道什么时间结束了代办所的使命。
小南街北边临大街口,西侧有个院,不足半米的墙,没有门,院里南屋旁边戳着几把苇,满院子柴草乱堆,北屋清静,门上挂着个破门帘。这是我小的时候的事,一天我爷爷带我进了北屋,屋子里就一个老头,人小的时候看到了上点岁数的人都觉老。这屋主人叫孙世辉(后面名字不一定是这个字)。 屋内摆设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屋内墙角处的几件武术器械给主人增添了几分神秘感。没有红樱子的秃枪头高出一截子,傻不愣登靠着墙,生了锈的宝剑一点杀气也没有,倒是结结实实的三节棍,有点虎虎生风的气势。孙世辉鳏居一人,年轻时和陈家门里的人一起习过武,后来也教过几个徒弟,他是四村的,对他了解还真是不多。不过他在小南街有一个生活特点,每当天热了的时候,他都要歇晌,他午睡的习惯是,在街上,找个阴凉的地方,光着膀子,穿一个大裤衩子,板凳上放半扇门板,头枕着一块砖就午休了。人们从身边来往川过也不受任何影响。年复一年都是如此,到成了小南街一景。至今人们说起来还觉得他有格性有特点。后来他脑中风了,走路身体前倾,但是在街上午睡的习惯一直保持着,后来他的起居由徒弟伺候。
小南街从南说到了北,故事还不止这些。还请大家多写写。一起来分享。
暂时回忆了一段时间的几件事。不详之处请指正。
文:张燕 2019.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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