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4年5月,国军一个团在突围渡河时,...
1944年5月,国军一个团在突围渡河时,被日军俘虏七百余人。在押解途中,日军用枪托、皮带、石子随意殴打战俘,有的头被打破,有的脸被打肿,有的被刺刀戳得鲜血直流。此后,日军又把在河南等地俘虏的国军战俘,相继关进了在河南设立的各处集中营。
战俘刚进来时,日军每天只发给一点谷子让他们自己煮着吃,一顿只有一小碗。有的战俘饿得不能动弹,有的饿得少气无力地咒骂,有的连饿带病死在监狱。几乎每天都有几个战俘被饥饿和病魔吞噬,然后尸体被运到东郊外埋掉。
后来日军在“扫荡”时,从老百姓家抢来一些小石磨,让战俘自己磨面吃,但是日军给战俘发的是高粱,既没有簸箕也没有箩,只能把高粱连皮带土用磨推一下,拍成又粗又硬的饼子蒸蒸充饥,这种东西吃下去,结果就是让人大便干燥,上火生病,流鼻血。日军每天从战俘中挑身强力壮者到监外抬水,抬水的战俘就趁机带一些随身的东西,向附近老乡换食物吃。
国军战俘朱风山一度因饥饿患病发高烧,多亏同乡的张飞马秃照顾,把朱风山身上藏的一支钢笔,和外面的农民换了三个火烧吃,这才使朱风山得以存活。
炮楼上的日军,经常将一些战俘提到炮楼上审讯,而每次都打得皮开肉绽。有的战俘趁外出抬水之机设法逃跑,有的在逃跑中被日军射杀,有的被抓回后施以酷刑。后来,日军逼迫战俘在监狱南墙下挖了一个深坑,专门处决企图逃跑的战俘。一个年轻战俘无缘无故被日军押到炮楼上严刑审讯,被打得遍体鳞伤,又被带到大坑边,日本兵连刺数刀,还让所有战俘列队观看。日军将这个年轻人蹬入深坑,活活给埋了。像这样的残杀,仅仅在郾城集中营就曾发生过几十次,而郾城集中营只是河南众多集中营的一个缩影,规模更大的洛阳集中营更为惨烈。
1944年8月,日军把郾城集中营的战俘里面的国军军官官兵调了出去,强迫加入了伪军。所剩的普通战俘全部押送到济南、青岛集中营,后被不少人又被送到日本神户、东京、敦贺等码头当装卸工。据幸存战俘回忆,郾城集中营先后关押战俘约一千人,被日军折磨至死三百多人,送到日本当劳工约六百人。
1944年4月,日军为打通平汉线发动河南战役,历时三十七天,郑州及豫西三十八座县城失陷,四万多平方公里沦为日占区。汤恩伯、蒋鼎文等部损失二十余万人,为了关押战俘,日军把当地的一些监狱和军营,用于关押战俘。郑州第二监狱便成了日军关押战俘的集中营。
被俘的国军士兵马国海回忆:他在新郑作战时被俘,他和连里的八十多人被日军押着步行到郑州。马国海被关进第二监狱时,这里已关押数百人,每天两顿饭,吃的是高粱米。身强力壮的每天到车站装卸货物。大约过了两个月,日军从战俘中挑出三百人,从塘沽上船送往日本福冈当劳工。
国军士兵陈玉川在洛阳作战被俘,他和被俘的官兵先被关在洛阳集中营,后被颠簸的汽车押送到郑州集中营。陈玉川回忆:监狱的每间小屋跟狗窝差不多,站都站不起来。屋外有日军站岗,屋内没人管。每顿饭就给点拌面疙瘩喝,别的什么也不管。关押五六天后,他们又经石家庄、塘沽送到日本当劳工。国民士兵陈现,在密县作战时被俘,被押至郑州集中营十余天,后经北平、塘沽集中营送往北海道当劳工。
国军士兵胡云泽所在的连在作战时被日军包围,三十多名伤员被日军用机枪射杀。胡云泽等几个没伤的战俘被送到郑州集中营,关在一个地洞子里,里面没有一丝光线,地上没有一根铺草,每天发的馍馍没有小孩巴掌大,霉味又浓又重,水也不给一口。地洞里人很多,进出大小便,不是踩着人,就是被绊倒。洞内臭味难闻,阴森可怕。关押三天四夜后,他们被转送到石家庄、北平、青岛集中营,又被送到日本福冈煤矿当劳工。当时,日军把郑州第二监狱变成集中营后,经常押着国军战俘外出劳动,还拨出二十多个被俘的国军老兵到卫生队,在市区搞卫生。
1944年6月,战俘们在集中营曾密谋组织过越狱,但不幸被日军岗哨发现,越狱没有成功,一部分人被当场打死,一部分人被抓了回来。后来,日军查出两名组织者,便把全体战俘劳工集中起来开会,将两名组织者押到前面,脱去上衣,先是一阵猛烈的皮鞭抽打,然后推到事前挖好的两米深的坑里,当众活埋,日军只将土填到两人的颈部让他们慢慢地死去。
郑州集中营从1944年4月开始收容战俘,到1945年8月日本投降,历时一年零四个月。根据其收容战俘的范围,根据转送劳工的批次,该处关押过的战俘,不少于一万人。
日军在开封设立的集中营关押的战俘人数也在一万人以上,河南最大的洛阳集中营关押的战俘人数超过了三万。此外河南各地还有许多规模较小的集中营和关押点,这里面洛阳集中营的死亡率最高,3万多战俘在胜利后,日军只释放了不足300人。
日军在河南的大部分集中营,都是在1944年4月在河南发起作战后建立的,这是因为在战役中俘虏了大量的国军战俘,原有集中营无法容纳。1944年4月,日军发起了“一号作战”,国民政府丢失4个省会和146座城市,损失60万军队,这是抗战中最大的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