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艺林 | 红树(美女诵读)
彭艺林,山东人。诗人,行者,浪子。左卧沂水,右倚蒙山,耕收:一片云和两道风。著有诗集《冰冻一个世纪》,散文集《长啸如谜》。
轻轻点击,聆听醉美的声音
两棵树,总让人想起鲁迅的那两棵枣树。其实,也许看到的是三四棵。树上已经开满了花,粉色的。借着阳光,漫不经心地,释放微弱的能量。只是点一支烟的功夫,那棵树似乎变得更红了一些。我想不通,侧一下头,有远方的声音。曾经,我也被红色的丝巾围住。我骑着车,风吹过鼻子、额头和手臂。
雨落碧山。我说。
春至。她说。
这是南方的山,连绵不断。山上那几棵树的花蕊,零星泛红,即使是在小雨中,也都是卷曲的,羞怯的。就像刚刚点燃的火苗,触摸到湿润的空气,就忍不住地收敛了底气。
鸟雀在树枝间上蹿下蹿,时而狭细的脚落在水洼间,打破了一场地面天空营造的宁静。或者,这些鸟雀就是树的果实吧。毛茸茸的,灰不溜秋的。不需要等待任何人的采摘。就像我和她之间,转瞬即逝的言语,只剩下那几棵红色的树知晓。
山上的树开满了花。如今再看,几乎都是白色的,印象中的红色早已失踪。似乎是颜色并不够用,在每一片花瓣上都匀了一些。让它们不要失望。
这些单薄的花瓣和风达成了一种协议,被吹走。然后飘向远方,哪怕远方只是一小会儿。
就在这样的一个午后,在南方的最后一天。充足的阳光,清澈的流云,越来越多的恋人,和越来越多的深红色的丝巾。
我躺在草地上,就像躺在凉席上,躺在成堆雪白的书信上,躺在潮湿冰凉的海面。那些随风飘走的花瓣,就像骑着车吹着风,她身上那件被汗慢慢浸湿的棉布裙。现在一切都静止了,就像经历了一场蝴蝶效应。
我喝了杯绿茶。这是产自南方芭蕉的玉露。大概是新茶的缘故,怎么喝都觉得少了一些发酵。尽管仍是土壤的味道,但是更像是嫩草,碧山。在气候干燥的北方,这样的茶不再适合我,更适合一个初恋的少年。
我望着楼道的侧面,那几棵树。又一年,粉红的花瓣缓慢地靠在枝干上。而那些树叶,似乎被省略掉了。我和它保持着距离,又好像我是在挥手向它告别。
初春,一个被绞尽脑汁回忆起的梦,最终自己成为自己的雕塑。
(感谢成都美女黄慧玲倾情诵读)
文章皆为风尘七侠原创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