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趁的不再是人,而是心的时候
五月夜里,一帮占据童年记忆的童鞋们,因有人建群,拉我入群,似乎把世界一下子缩小了,连同时光与人心,一下子也拉近了许多。无疑这个夜里,众童鞋们在感受无上神奇的科技力量的同时,也因故乡的变迁,岁月的更迭,人心的积淀而生发的青春留恋而不眠,甚或血脉喷张。
大约五年前,我陪驻京老乡、中国画蚁第一人的刘豫华先生上华山的时候,恰有“续书堂”的同窗建群,有人“邀我”入群。同窗“邀我”几次,我出了几次。实在有点“不知好歹”,彼此也就“不厌其烦”。同窗气不过,打来电话,问缘由。我答,不为别的,费电(当时确熟电少状态,又因还有半天苦撑)。我答他不满,必是一场追根溯源大战。我卸下所有伪装,一副“刺刀见红”状:
“如今多人,打着同窗聚会幌子,摆阔的有一撮,显富的有一撮,经商的还有一撮,怀着私心干其他的又一撮,该联系的自联系,不联系的,即便把电话号码给了,也不会联系。何况,我们刚刚建群,彼此互问各自情况,家在何方,夫(妻)为何人,是儿是女,诸等‘情况互通’之后,指累眼疲,等到摊开‘如今做甚’话题开始,便如车入深隧,一切变慢,甚至沉默……”
同窗听得“哈哈”大笑,塞我一句“你真有你的”,我“上前一步”,继续释疑:
“几日前遇一多日不见兄台,问他近日何为,他直言‘别提’,然后告诉我,他参加了一次同学聚会后,生活不再宁静。今天张三二婚了,明天李四二孩了,后天老王喜迁新居了,每日基本都不由自己了!其苦正诉间,一友通他电话,问其事,友通知他‘童鞋聚会’。他言几日前才聚,友说明‘幼儿园童鞋聚之’。他一脸苦笑,答友,要去你去,我不去罢……因此,我在建群初的‘排毒期’,我暂不考虑入群,等‘排毒期’过后,我再……”
同窗彻底忍俊不禁,“放我一马”。
事实上,当时我已接近生活深处,而我并无所知。后来,在走过的几个五月里,竟历经了两场有关亲人的别离,以至于让我面对这次童鞋建群入群,依然会产生五年前入群“排毒期”,从热到冷到沉默,直至一连几天几月几年都无人说话的思维定势逻辑心理,但仍然选择“一路豪歌向群里,默守童年忆戚戚”。
童年,青春,如出走远方的游子,回头一次次,不忍别离;家的方向落在眼底,一片苍凉;《妈妈的吻》随风飘荡,箫谷回响。
那些背馍上开水灶,挑灯夜战背课文争高低,深入光荣烈属之家挑水扫院学雷锋,唱着《快乐的节日》《花纸伞》身着节日盛装,学着大人样唱着《渴望》,而晚上却摸黑背包把手伸向墙里的苹果树上的日子,黑白不分,青红不避,好歹不着,一个不落的,全回来了。
在这样的五月夜里,破天荒的,童年不老去,青春不散场。眼里,身上,一派热血沸腾的光芒与力量,直抵次日清晨的驿站。
驿站上,去过北京的同窗,正在返乡途中。她感叹“回家的感觉真好”;也叹现代科技力量的神奇,让她“早上还在天安门,晚上便抵渭水畔”,体会到疫情下的北京工作难。我又提起“疫情期间不可去京作工”的奉劝。她即兴丈言:“因为你的奉劝,我上次没去心不甘。因此这次没给你说,偷偷去了,还是舍不得你偷跑回来了!你娃她娘不会介意吧?”
“又不是刚恋爱那会,彼此趁人,粘!”
“现在各管各,但都围绕中心管娃了吧?”
“是啊。原来趁的是人,现在趁的是心。”
“确实如此。”
界世的你
我从未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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